与家里头的人都吩咐一遍,原来送到了家里头的,不合常情的人户的东西都一样不落的退回去,后头的也不教送。”
“先前不少乡头大户,还有别村的里正都送了好东西来,又还各般许好处。”
康和见范爹和陈三芳还算清醒,满意的松了口气,他就是怕家里人因常年在乡野,没甚么见识,轻易的就教人给笼络了去,到时多是麻烦事,还处处埋雷,说不得哪日就炸开。
“虽是那些好东西咱们留不住,有些可惜,但大福中了秀才,与家里免除苛捐杂税,咱们也已经得了多大的便宜。
咱一家子齐心好生守着,将来家里的日子只会更好,今朝见得好东西,来日里自都能有,还是自个儿挣来的,岂不踏实。”
陈三芳受康和这般说,心中也是欢喜:“三郎说得不差,俺们端正着,家里只有越来越好的,不肖拿人手短。”
范爹面上也生笑:“俺就一个光脚庄稼汉,现在的日子是有酒吃,有屋睡,村里谁人见了都热脸招呼,日子已是满意得很了,再拿金山银山给俺,俺也无用。”
“只望着大景、珍儿、巧儿三兄妹,与女婿们日子和美,孙儿外孙身子康健就欢天喜地了,旁得也不多求。”
范爹容易满足,旁人送来的好东西他本就没多贪爱,现下听得了康和的话,更是不会再去动。
四个人在屋里说了好半晌的话,互是嘱咐勉励了一番,心里踏踏实实的。
大福家来得迟,回了宅子听得小福说爷奶和爹爹小爹今晚有事谈,他不晓是甚么事,心想如今自己也大了,家里有大事他也能参与一二拿主意。
过来却听得一家子的一番谈话,心里说不出的动容。
如今家里正是火热的时候,难为还那样清醒的为着他而盘算。
也见着有不少融洽的人家,却也见过许多生事不安宁的人户,大福为自己生在前者这般人家而感到庆幸。
他在乡里时听得太爷说过以前家里的穷困日子,时常都对爹爹和小爹生出敬佩之心来,想是他们何种本事,这才将家里从食不果腹的穷家,经营至了今朝的富裕。
现下他也算更有了些感触。
翌日,送上范家来的东西,一一原路给退了回去。
康和与范景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请人,赁个宅来请亲朋吃宴。
这回还是依着上回大福中童生的例子,宴一回夫子,县府乃至县学的这些有头脸的人物;
再宴一回城里的亲戚朋友,最后再宴同窗友人,还是大福主持,拟定人选。
这日,康和与范景去敲定了宴席的位置,又请了操办的一杆子人员,两人松散的回去家里。
路至家门前些,撞见个有些面熟的男子,一身交领蓝衣,好似谁家管事一系的人物,他除却自来,又还有两个家丁跟在身后,手头都携着礼物。
这些日子也都见惯不怪了,诚然便是过来送贺礼的,通常教康和范景见了,不教人缠着,偷摸儿便从后门那头就钻了回去。
左右是好些来送礼攀附的商户都不识得康和范景,在大福中案首前,他们范家在城里可没甚么名号,这厢大福若中得只是个寻常秀才,也不得几户人家来巴结,偏是他夺了魁。
谁人不晓这乡试中的头一名,多半都能中举的,他日里再等中举来走动,又是另一番天地了,可不比有些苗头时就走动起来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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