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爷和范奶本就更偏心张金桂,一个屋檐下,许多活儿都让范景她娘做。
眼瞅着菱娘没生儿,一时半会儿的又生不了,更是欺人。
菱娘性子温和柔婉,范守林也是个不支事的,虽晓得媳妇的委屈,可人又在范爷范奶跟前说不上话,不敢提分家的事情,也只能一家三口闷着吃亏。
唯是范景,性子从小就硬,打小便跟他堂兄打架。
范爷范奶时常拉偏架下,也没教他堂兄讨得多少好。
六岁那年,范景把他堂兄牙给打落了两颗,险些将命根子给人踹坏。
张金桂哭天抢地,可也把范爷范奶给心疼坏了。
一家子人吵了大半夜,后头请来了里正尊长,才把家给分了。
陈三芳嫁过来时,已经分家了好几年,虽也一样吃范爷范奶偏心的委屈,可到底是没有日日处在一个屋檐下,日子能好些。
再来她性子不似菱娘柔和,要泼辣不少,是个能吵和有心眼儿的,吃得亏不似菱娘那样多。
即便如此,范守林没本事,要手艺没手艺,又不是那起子会说好听话的。
不似范守山,人家会吹,这处言的吹不单是他会说好听话哄长辈欢喜,是言他是个吹手,哪家有了红白喜事,便请他去吹锣。
虽是下九流的行当,可穷苦年间能挣钱的手艺那就是好本事。
受一回请得不了几个正经铜子,可逢着那般大户人家,打发点赏钱就够几户人家请了。
这不,人挣得了钱,还送了儿子去读书认字。
不论是比甚,范守林家里都比不过,为此陈氏再是厉害,也时常在大房那头直不起腰杆来。
这厢说罢,至了范家老宅子。
“婶婶来啦!”
一穿着粉布棉衣的姑娘走来院子口开门,小姑娘十六七的模样。
眼睛大大的,一张小嘴儿,头发梳得新颖,别着两朵绢花儿,怪是水灵。
“好些日子没见湘秀,瞧是愈发得漂亮了,都给长成大姑娘了咧。”
湘秀道:“婶婶就晓得打趣我。”
话音刚落,灶屋那头传来声音:“你婶婶稀客,这当头才悠悠儿的过来,再要迟些,饭菜都上桌了咧。”
陈三芳闻着张氏的声儿,回呛了人一句:“谁人不晓得大嫂的能干,要不得一炷香的时间就能收拾出一桌子菜来。”
湘秀见状,怕俩人又给拌起嘴来,连岔开了话头,她望向跟着范景的眼生男子,问范景道:
“大景哥哥,我好些日子没得空家来了,这朝瞧着了不认得的人,你也不给妹妹介绍介绍,我可咋喊人嘛。”
范景淡淡道:“康和。”
湘秀是晓得范景脾气的,可忍不得想打趣他:“我也跟着喊康和啊?可不是失礼?”
康和没指望能从范景嘴里得到名分,只怕小姑娘再多打趣两句,范景要把实情都给说了。
这当儿赶紧把话接了过去,先喊了人:“湘秀妹妹。”
湘秀笑起来,看了范景一眼,后脆生生唤了康和一句哥夫。
几人一并进去,康和受介绍,先喊了大伯范守山,又喊了大伯娘张金桂。
接着陈氏领着康和,去见范爷和范奶。
二老听着外头的动静,晓得人来了,也没出去看,只还盘腿坐在屋里的炕上。
"爹,娘。俺领了康三郎来给你们说说话儿。"
炕上的范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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