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么?哦,不好意思啊,我忘记了,您和他也有很多年没见面了。”
女人没话说了,笑容僵在脸上,沈执淡淡扫她一眼,转过身:“下回和您聊。”
他推开茶室那扇虚掩的门,眼前有什么呼啸而来,他本能地侧身一躲,只听清脆的一声响,东西撞到身后的墙上,四分五裂,是一只白瓷杯。
沈执抬起眼睛:“我去拿扫帚。”
刚进储物间,林姨不知从哪儿闪出来,沈执说:“林阿姨,怎么了?”
林姨有些焦急,说:“小执,你爸心情不好,不是都发短信告诉你别来了吗?你堂弟没和你讲吗?”她抢过他手中扫帚,“快回去吧,别撞枪口上。”
“沈渊来过?什么时候?”
“昨天。”
沈执笑笑:“难怪。”
林姨推了他一把,催促说:“好了,回去吧。”她向门外看一眼,“你阿姨要过来了,我和她说说情,今天就过去了。”
“算了,被沈渊知道,又怨我怕这饭都吃不了的老东西。”
林姨很无奈,仿佛习惯他这样口无遮拦,说:“哎呀,你这孩子,小点声……再怎么样,那也是你爸。”
沈执拿过扫帚,说:“是。”
忍受来自那个人的狂风暴雨,这么多年,他早习惯了。
只不过,当看见室内那个女人,他的眼神还是变了。有其他人在场,还是头一回。
沈父说:“你前几天干什么去了?为什么连着几天不在家里?”
“去隔壁市找了几个朋友。”
“找谁去?交给你的事不管了?”
沈执沉默着,思索如何应对。
女人开口说:“小执,你就和你爸爸道个歉,认个错嘛,也没多大事,你爸爸身体不好,别气他了。”
“他懂个屁!”沈父突然怒目圆睁,一口气呛住,捂着胸口,咳得撕心裂肺,女人慌忙拿痰盂、拿纸,嘴中又喊着林姐,一时间乱作一团,沈执沉默地立在一旁,他穿了一身白色休闲装,像被排除在外,与纷乱画面格格不入的一抹白。
林姐匆匆帮着收拾了,好半天,这喧闹才结束,沈执垂着眼呆站着,像根木头。每次在父亲面前,他讨人喜欢的技巧就全忘了。
他也不懂,父亲明明不想看他,不想跟他说话,还老是非逼着他来这儿,非训斥他不可。
裤子里手机振动,大脑清醒了几分,这个时间,会打来的电话只有一个人。
沈父骂道:“说过多少次,手机不要拿进来,脑子被驴踢了!去,把他手机拿来!”
沈执飞快地关机,递给女人。
沈父没因为看不见谁打来的电话发怒,但察觉到他行为诡异,说:“你是不是以为你偷偷干别的事我不知道?我告诉你,趁早把你那些不务正业的念头扔了,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不可能。”
沈执说:“是。”
“没有一点聪明样子!跟你妈一个德性!看着就心烦!”
沈执没吭声。
沈父注意到了沈执与以往的不一样,有女人在,他想维护那点可怜的自尊。
他当即冷笑道:“婊子生的东西,骨头里、血里头,就有股贱味儿,臭得很。你以为你搞搞艺术,得点小奖,就脱胎换骨,成大艺术家,功成名就啦?做梦!你根本就不配出生,你就是个讨债鬼,老子真后悔没把你掐死!还有你妈,死也死得活该!怎么不带着你一块去死!”
沈执以为这么多年,面对他无厘头的侮辱谩骂,他早已练就铜墙铁壁的心,但今天这些话,为什么还是这么尖锐刺耳,让他脆弱得不堪一击。他的心像裂开一道口子,有什么酸楚的液体流出来。
他低声说:“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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