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不也只剩两日了吗?”
也是,难得釉儿丕儿那么高兴,陪着孩子们高兴完两日,就分道扬镳了。
那就平静过完这两日,全一份体面吧。
沈幼漓突然歪头:“那件事,你会答应我的,对吧?”
“沈娘子所愿皆成。”
他仍旧没有一句准话。
说话间已经回到洛家,二人进门时恰巧碰上周氏外出巡视铺面,正乘马车。
看见二人相携而归,便多问了一句,才知二人一齐送两个孩子上学塾去,才回来。
婆子也瞧见了,担忧道:“大夫人……”
周氏抬手示意她不必说话。
若早些如此,她也不会阻挠二人在一起,可如今光景……
周氏摇了摇头。
—
雍都城中。
太常寺衙门清静,协律郎江更耘吃过午食,吹着穿堂小风在那儿打盹。
昨天发俸,他在琉遐坊枕着花娘同人赌了一整夜牌九,楼下斗鸡也插了一脚,等将银子挥霍干净,属意的花娘也别人出了更高的价带走了,还碰上宵禁,只能在万艳馆后边的柴堆里窝了一夜,天一亮就火烧火燎往家跑。
江家旧园子杂草丛生,门一撞开,先迎他的是四处乱转的老鼠,盥洗的女使因他发不出工钱早走了,园子里一个下人都没有,毕竟大半边园子典给了一个卖绸缎的商人,江母的牌位只能从主堂挪到小屋里,断过一回香就再忘了续上,牌位前的贡品早被老鼠啃干净了。
江更耘扯下还晾着的官袍,湿漉漉穿在身上,跑了几个圈子试图把袍子吹干。
商户儿子专好爬墙,这儿从墙头探出脑袋来,笑他:“江三郎君,这一大早遭狗撵了?”
“龟儿子吞声!”
江更耘骂完冲出门去,就这样拼命,还是迟到了。
点卯的寺卿将簿子一收,也知道江更耘的德行,眼神都懒给一个,背手进了轿子,往宫城里去。
江更耘暗啐了一口,贴上一位同僚:“秉同兄用早食了不曾,不如一道去喝碗羊汤。”
那同袍捂住鼻子:“别,下官还有差事,先走一步。”
袖中连吃早食的银子都没有,只能去跟同僚借点银子使,衙门里的人也少搭理他。
谁不知太常寺协律郎是烂泥一滩,扶不上墙的东西,偏偏他是皇帝钦点,又是一个不痛不痒的闲差,不然这人厌狗嫌的东西早被人收拾了。
如今大家只当看不见他。
江更耘也想过去讨好皇帝,毕竟他是江更雨的弟弟,身上这官位还是看在死去的江更雨份上派给他的,这层关系本该让他比别人更容易讨好皇帝,可惜,他对江更雨的事多是一问三不知,李成晞懒得再见他,再多的恩典是没有了。
人人皆知,太常寺协律郎江更耘二十啷当岁,家里人都死光了,娶不了妻,吃不了苦,静不下心,也无讨好钻营的本事,只能在太常寺闲差上赖一辈子。
就这么在衙门里饿到了晌午,江更耘第一个站住了太常寺公廨门口,远远看到提着食盒的小黄门,赶紧踮起脚招手。
雍朝的九寺五局没有小厨房,晌午的饭食都是由宫中大厨房一起做好,由小黄门送到各个公廨。
“给我就好,给我就好。”他笑呵呵地接过食盒。
寺中有几个同僚没回来,意味着多出几份饭菜,左右他们说不得已经在外聚餐了,这些饭食放着也是浪费。
江更耘先将一个食盒藏起来,以待晚上吃,之后大快朵颐了一顿,畅快地拍拍肚子。
风过柳条,白鹭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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