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漓放慢咀嚼速度:“要、要我替他还钱吗?”
他竟然笑了。
沈幼漓低头看饭,不敢看他,“那军容你同我哥哥关系很好?”
“好,不能再好了。”
“那——”
“你说他到底是穷到什么份上,才贪污这么大一笔银子呢?”
鼓动的腮帮子停住,沈幼漓慌张的眼神无所遁逃,“我、我哥哥他……做了错事,我也知道……”
“你别怕,为了一份旧情,本官不会祸及他的家人。”
“谢军容大恩。”
“砰砰砰——”
不是这扇门在响,而是更外头,鹤监的人立刻出现在门外:“军容,郑王兵马已至门口。”
凤还恩故意道了一声:“来者不善啊。”
难道郑王这就要下手,先将眼前这神策军统领斩去?
电光石火之间,沈幼漓为自己的猜测感到害怕,转身去开门,“我要回去!”
凤还恩上前一步将她拦住,“外面只怕都是官兵。”
“我孩子还在家中!”
战事若起,谁护住他们沈幼漓都不放心。
孩子……凤还恩掐紧了她的手臂,“你还有孩子?”
沈幼漓冷静了些,迟疑点头:“是。”
“多大了?”
“一个六岁不到,一个四岁。”
还是两个啊。凤还恩慢慢说道:“若真起战事,现在出去只怕会死,不如不要了。”
怎么能不要。她推凤还恩的手臂:“我不怕死,你让我出去!”
看着女人神色坚决,他松开了手,“本官派人送你回去。”
“军容这是使人盯着我?”
“你知道那么多事,没杀你灭口,算不算慈悲?”
沈幼漓没敢多说话,跟就跟吧。
“多谢军容。”
她推门离去。
凤还恩坐在交椅之上,目送纤细的人影开门跑远,历来端直的脊背此刻泄露出几丝颓唐。
“江更雨的妹妹,真的假的,你别是在骗我。”
—
然而沈幼漓这一趟注定是要过五关斩六将,注定不能顺利离去。
她心里着急,无暇去走弯绕的回廊,直直穿过院子,在出外门时撞上了一个人。
来者不是带甲的河东军,而是瑞昭县主。
见到她,沈幼漓奇异地安下心来。
她在此处,眼下这一程还不是打仗。
县主也很惊讶,她眯着眼睛:“你怎么在这里?”
这嗓子能说话了?沈幼漓暗暗咋舌。
瑞昭县主的嗓子确实好了不少,郑王知道她中毒之事后,让随行的医者亲自为她诊治开方,熬煮的药汁连喝了四日,嗓子终于舒服了许多,但也只是勉强发声而已,说话嘶哑难听。
“见过县主。”她屈膝行礼。
县主却看向她背后,架阁库两扇门大敞,能瞧见正坐上首的凤还恩。
这沈幼漓瞧着就是从那屋子里出来的,周遭无人。
她陡然睁大了眼睛,“你们——”
她的手指来指去,又有点害怕凤还恩,把手指收回。
“不打扰您了,妾身先告退了。”
沈幼漓没道理跟她解释,只想溜之大吉。
瑞昭县主想拦她,但眼下又有正事,只能先放她离去。
“凤军容。”瑞昭县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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