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抛尸的河边附近打听一下平日走街串巷卖面食、这两天却没露面的摊贩,大概就是这尸首的身份。”
“死者死亡时间是后半夜,已经不是做生意的时候,那死亡地点不是死者自己家就是凶手家中,大概是凶犯应是与死者起了什么冲突或发生意外,就近将人按在水缸中淹死,之后凶犯趁夜色把人扛到河边抛尸,假装溺水而亡,
没有推车,扛一个死人跑太远的地方很容易被发现,而且死者后靴有拖拽在地的痕迹,证明凶犯体力不够,扛着死人走不了太远,只能是出门遇见河,就想让河水冲走,所以照抛尸十里之内搜查应当没错。”
老春头将沈幼漓方才的推测复述了一遍。
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这个案发地不止有水缸,还有一块菜地,所以该是一个小院,只要找到这个地方,再查一下死者与谁有争执嫌隙,当日进出小院的人,差不多就是查到凶手了。”
“河边附近就是锁子巷,要有水缸有菜地的人家,还要这走街串巷卖面食的男子,这两天失踪的……”邓长桥默念了一遍,“好,知道这些,查案子就轻松多了!”
说完他又砸了老春头一拳:“行啊老春,从前算我从前小看你!这回是喝了童子尿,心明眼亮起来了?那我就照你说的,马上去锁子巷踩一踩。”
老春头嘿嘿一笑:“好说好说。”
才往外走了一步,邓长桥折回头:“对了,方才那女子是谁?”
“哪个女子?”
“就刚刚出门碰见那个。”
老春头甩甩脸颊肉:“不认识,是给她官人上坟去,走错了来问路的。”
“来义庄问路……胆子也是大,行,我走了。”
邓长桥没有深究,又大步流星查案去了。
可他才走没多久,又火烧火燎地跑了回来:“你赶紧收拾收拾,到瑜南城衙门里去,好多尸体要验,人手都不够了。”
老春头点点头,一面收拾箱子一面问:“发生什么事了?”
“山上禅月寺出了刺客行刺县主,上头不知为什么,觉得那伙人不是□□匪徒,非要一个个查明白尸体身份不可,赶紧走吧。”
“好,好。”
老春头紧步就跟邓长桥走了。
—
“在义庄喝酒了?”
洛明瑢知道她若上山,一定也会顺道去义庄探望老春头。
沈幼漓不理不睬,径直往前走。
洛明瑢也不刻意搭话,照样往前走,
天在这时候已经黑透,两道黑影一前一后,
沈幼漓始终听着身后不远不近的脚步声,她站住脚,继续往前走的人撞到她的肩。
“禅师这是赶着回家报喜啊?”
洛明瑢眼神清澈:“何喜要报?”
“我想想……是还俗、还是娶县主呢?”
提到还俗,洛明瑢还能猜测是智圆禅师,可娶县主……这是哪来的故事?
“贫僧只是想救人命,对县主无意。”
“害羞?”
她提起灯笼,仔细观察他的表情,老禅师总不能打诳语吧。
洛明瑢板着一张脸,什么也看不出。
“你当真不喜欢郡主,就像当初不喜欢我一样?”她又问了一句。
此时僧人瞳仁如倒映在水中的月亮,一滴水逐开了平静的湖面,渐渐又了无痕迹。
“……贫僧心中并无男女之情。”
“所以你心中唯爱苍生?”
“贫僧修行尚且……”
他清晰地看到沈幼漓眼珠子转了一下,而后踉跄两步额头靠在他胸膛,那点未散的酒气似有如无,带着果香。
“哎哟——”她按住太阳穴,诶诶地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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