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屯里养的肉猪没什么区别,杀还是不杀,都在我一念之间而已。”
他的手里已经有六条人命了,就算再杀三个对计画没有任何帮助的人,又能怎么样?
苗云楼耸耸肩,也知道对他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人没法多说什么,换了个话题道:“你还没说,为什么发现玄女和从前供奉的不是一个东西呢。”
提起这个,王二狗叹了口气,脸上褪去了方才的飞扬跋扈,沉着脸把一张照片递给苗云楼。
“方才我在收拾客房,准备住宿一晚的时候,从桌子夹层里翻出来的,是三马架屯祖辈时留下来的照片。”
苗云楼接过照片一看,相片是老式黑白色的,上面是几个笑的一脸淳朴的村民,站在寺庙里,背后也是一尊高大的石像。
不过和精致的玄女不同,他们背后这尊石像仅仅算是有个人形,所有的细节都没雕刻出来,五官一片空白。
“就这样?”苗云楼翻了翻,相片背面什么也没有,“你不能仅凭这个就断定不是一个东西啊,万一这只是玄女像未雕刻的雏形呢?”
王二狗没说话,只是伸出手指,点了点无面石像的手部。
苗云楼拿起照片,眯起眼睛仔细看,这才发现石像的手部已经雕刻完成了,骨节突出,手掌较为宽大,不像玄女,反而像一个男人的手。
他再细细看下去,却发现石像的食指侧面,有一个小小的圆洞,远远看去,就像是一颗黑色的痣,点在了石像上面。
而他小时候在黑夜里睡不着,蜷缩在沈慈怀抱中时,曾亲眼见过。
沈慈的手指上,完全相同的地方,就有这样一个痣!
苗云楼猛地抬起头,正撞进王二狗意味深长的眼神中。
“你看见了?”
王二狗意味深长道:“不仅仅是手,原来供奉的石像是个男人的手,还有手上的洞,除非换了块石头,要不然怎么可能连这个都消失了?”
王二狗不知道沈慈的事,只知道石像被人换了,可苗云楼却明白,这尊曾经被人供奉,现在却不知所踪、被冒牌货所取代的——
——就是与他相依为命的沈慈。
怪不得这种诡物都能登上寺庙祭坛,享受众人香火。
他漆黑的眼眸越发沉如深潭,面上却缓缓扬起一个古怪的笑容。
“原来是这样啊,”苗云楼半阖着眼睛,微笑道,“怪不得现在这尊玄女如此古怪,要求如此蛮横无理,原来是个鸠占鹊巢的冒牌货。”
“对啊!”
王二狗不知道他的心思,一拍蒲团,沉声道:“既然是诡物,谁知道她安了什么心思,说不定即使献上祭品,她也不会解除诅咒。”
“所以呢,”苗云楼看着他,淡淡道,“你跟我说这些,就是希望我帮你们,干脆除掉玄女?”
“没错。”
王二狗一口应下,饥寒交迫的痛苦让他已经没有了对神佛的敬畏,他眼睛闪过幽光,眯起眼睛道:“那你答不答应?”
王二狗很笃定苗云楼会同意,而苗云楼,也的确想要干掉玄女。
撕心裂肺,恨不得生啖其骨肉的想。
雷声滚滚,风雪呼啸。
破旧的寺庙院方门洞大开,在风雪中东倒西歪,摇摇欲坠。
苗云楼稳坐蒲团上,漆黑的眼眸中没有一丝光芒,他微微一笑,道:“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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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内的雷声渐渐停了,王二狗和苗云楼叽叽咕咕商量了一个小时后,一前一后推开咿呀呀的木门,各怀鬼胎的跟彼此道了个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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