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撕裂了,伤口火辣辣地疼。
他这样一个五大三粗的壮实男人被个年轻白净的读书人给欺负了,村里的公狗听了都要吠两声笑话他的。
陈木慢慢蹲在蓬头底下,撅起屁股,哆嗦着手把里面的东西清理干净,洗完以后,又蹲在院子里把衣服也洗了,裤子后裤裆那里脏了一大块,红的白的黏糊糊沾在布料上,陈木两只大手用力搓着,就好像想把心里那块伤心难过的地方一块搓干净一样。
他把洗好的西装外套晾在晒衣绳上,借着月亮光呆呆地盯着看了一会儿。
扔了吧还是。
第二天一早陈木就去了电子厂,老板果然劈头盖脸把他一顿骂,说他旷工三天,把他开了。
“不能开啊,老板,我,我那是有事,我……你知道我情况的,老板,我家里还有个要治病的爹,就指着这工作了,你开了,我和我爸都活不成了。”陈木弯着腰低声下气。
电子厂老板矮他整整一个脑袋,肥头大耳的暴发户,挺着一个大啤酒肚,手指差几厘米就戳到陈木的鼻头,“我管你家里有个爹还是有个娘,那是你爹,又不是我爹,厂子里的规矩不能坏,你旷工三天了,自己去收拾收拾东西回去吧。”
陈木着急地说:“老板,你行行好,我在厂里干几年了,从来没惹过事儿,我真的是有苦衷,以后,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这样了,老板你别开行吗,求你了!”
老板看他那窝囊样,叹了口气,“陈木啊,你也是厂子老人了,咱们厂里属你最老实,干活也勤快,但是实话和你讲吧,厂子这几年效益不好,我都没挣着几毛钱,估计撑不了多久就黄了,我也养不起你了,再说了你回来,厂里其他员工怎么想,我这说话也不算话了,不能服众啊。”这老板一副惋惜嘴脸,其实前阵子就一直想着裁员了,这下倒好,拿陈木开这第一刀了。
陈木好说歹说,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也没能留下来。
他站在电子厂门外,大太阳晒着,心里乱成一麻。
不成,不能乱,陈木想,没了工作还得再找,现在手上有一万块,加上积蓄和刚发的工资还能撑一段时间,实在不行他还是去搬砖吧。
之前来厂子也是图离家近照顾他爸方便,那会儿他爸病得严重,都下不了炕,现在他爸能拄着拐下来活动了,他不在的这三天也能自己做饭吃,所以陈木打算还是去市里看看哪个工地招人。
起码搬砖比电子厂挣得多,累点就累点。
但是在去市里找活儿之前,他得先买点药。
陈木站在村子里唯一的一家乡村小诊所前,犹豫了很久,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他经常来这拿药,老大夫早就和他熟了,见他进来笑道:“小陈又来给你爸拿药啊,今天没上班?”
“没呢,我爸药没吃完,我是买点别的。”陈木两只手搓着,有点扭捏地站在那儿,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你自己买啊,咋了,生病了?”老大夫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这个人健健康康的,也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小陈,怎么了,你讲嘛。”
“我,我……”陈木停顿几秒,小声说,“大夫,我屁股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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