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元洵估计了一下时间,等淩亭走远,这才问道:“皇兄怎么说?”
他在信里只说想进宫去偏殿一趟,并未明说是哪个偏殿,但柳元喆一向懒得管这些琐事,应当会准许。
果然,小禄子仰着一张讨喜的笑脸,笑道:“皇上允啦,洪公公特意让奴才来府中候着,说您什么时候想进宫,想去哪,都由奴才侍候着。”
一到晚上宫门就会落锁,柳元洵看了看天色,道:“那现在便走吧,等入了宫,你带我去趟钦安殿旁边的侧殿,动静轻些,莫引来旁人。”
钦安殿是御花园正中心的佛殿,周遭有数个偏殿,供奉着各类佛像,其中便包括供奉欢喜佛的密室。
小禄子能被洪福收作干儿子,自然有他的本事,他眼珠一转,立马明白了柳元洵的真实意图,当即贴心道:“您放心,我先您一步去宫里安排,保管这一路都碰不到旁人。”
小禄子走了没多久,淩亭也回来了,手里端着盘糯米团子,白生生的小团子上撒着金灿灿的桂花粉,清新又好看。
他发觉小禄子已经走了,于是问道:“可是宫里有什么事?”
柳元洵笑了笑,道:“一些小事,不过我得进宫一趟,顾九陪我去就好。”
淩亭愣住,手里端着的盘子都忘了放,“怎么……怎么忽然叫顾大人去了?您不是要进宫吗?顾大人陪着,怕是不太方便。”
“无妨,只是办桩小事。”
淩亭若是陪他进宫,怕是刚到钦安殿就知道他要去哪了;带淩晴去也不好,淩亭一问,她就什么都说了;还是顾莲沼吧,反正他知道得不少,不差这一桩。
淩亭不知道其中的缘故,只觉得柳元洵在刻意疏远自己,他想挤个笑容却失败了,只能将头垂下,掩去了神色间的失落。
听到消息的顾莲沼倒是不怎么诧异,自始至终反应都淡淡的,柳元洵叫他便来,不叫他便自顾做事,不算热络,倒也不似以前般刻意疏远。
淩亭扶着柳元洵上了马车,期间倒是和顾莲沼无意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一个没什么意义的眼神。
待到马车走远,淩亭依然如雕塑般站在门口,心口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失落。
……
临安街是王府到皇宫的必经之路,人多,马车也多,为了避免撞到行人,顾莲沼拉了拉手中的缰绳,将马车速度降了下来。
这一慢,马车外沸反盈天的议论声便飘进了柳元洵的耳朵。
他有些好奇地掀起了帘子,可帘外实在太吵,具体的什么也听不清,但混在人声中的几个词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未名居,杂役,吊死,京府衙门……
听着听着,柳元洵就皱起了眉。
自从前些日子从未名居里取了画,他就一直觉得这地方或许和送他琴谱之人有些联系,一听与未名居有关,他敲了敲车壁,低声问道:“阿峤,外面的人在议论什么?”
顾莲沼有内力傍身,能听清数米之外的动静,柳元洵一问,他便详尽地答了,“未名居死人了。一个后厨的杂役昨晚吊死在了未名居的牌匾下面,今早才被人发现。”
柳元洵莫名有些不好的预感,思索片刻后,他道:“马车先停,我过去看看,你将车泊于空地后再来寻我。”
“您若不急,不如等等?”顾莲沼侧眸瞧了眼身后的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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