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前所未有的郑重,如同在许下最重要的誓言:
“这个邀请很特别。”
“我想邀请你和我共度余生。”
“外面有个地方,是我的家,也是你的家。”吉苍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投入湖心的石子,在沈驰飞混乱的心湖中激起清晰的回响,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极其专注,仿佛在描绘一个珍藏已久的画面,“不大,但阳光很好,我……特意留了一间屋子,它是空着,什么也没布置,你可以在里面塞满所有你喜欢的东西。”
吉苍深深地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近乎虔诚的期许,声音也轻柔了几分,像是在诉说一个秘密:“沈驰飞,你……愿不愿意?”
“愿不愿意?”
空房间?家?阳光?这些词汇对他来说,遥远得如同另一个维度的神话,温暖是奢侈的,安定是虚幻的,吉苍描绘的图景,美好得近乎残忍,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烫在他冰封的心上,带来剧烈的,陌生的疼痛与渴望。
他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滚烫的砂石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想问“为什么是我”,想嘲讽“这太可笑”,想警告“我大概做不到”……但所有的话语,在吉苍那双盛满了认真,期许和某种他不敢深究的情感的眼眸注视下,都化作了无声的哽咽。
他从未说过我爱你这三个字。
因为从未有人对他这样说过,没人教过,爱从未在他贫瘠的情感荒漠中生根发芽,他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语言是苍白的。
行动是他唯一懂得的沟通方式。
在吉苍专注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的目光中,在那片令人窒息的沉默即将达到顶点时——
沈驰飞动了。
他猛地凑上前,动作快得带起一阵微弱的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用力地捧住了吉苍的脸颊。
冰冷的指尖触碰到温热的皮肤,激起两人身体同时的一阵战栗。
没有犹豫,没有试探,沈驰飞将自己冰冷,干裂的唇,重重地印在了吉苍的唇上,
这不是深渊边缘那个冰冷,笨拙,带着毁灭意味的告别之吻。这是一个倾尽了他所有未曾言说,也无法言说的情感的吻。是迷茫灵魂对光明的渴求,是冰封之心对温暖的献祭,是背负着所有黑暗与罪孽的人,所能给出的,最纯粹也最沉重的回应。
他用这个吻,笨拙而用力地诉说着:我愿意,我愿意跟你走。
他在冰天雪地里,有个男人朝他伸出了手,他愿意跟这个男人走。
吉苍的身体瞬间僵住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沈驰飞唇瓣的冰冷和细微的颤抖,能感受到那份倾注在吻里的,几乎要将他灵魂都点燃的孤绝与炽热。他等待这一刻,等待这个真正属于沈驰飞的回应。
下一秒,一种巨大得几乎要将吉苍淹没的狂喜和酸楚,如同海啸般席卷了他,他猛地收紧手臂,将这个吻他,交付了真心的男人死死地,用力地拥入怀中,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再也不分离。
这个拥抱如此用力,勒得沈驰飞几乎喘不过气,却奇异地驱散了他骨髓深处的寒意。他僵硬的身体在吉苍滚烫的怀抱里,一点点软化下来,仿佛冰封的河流终于迎来了春汛。
吉苍的吻并没有停留在唇上。他紧紧地抱着沈驰飞,仿佛拥抱着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滚烫的唇,带着无尽的怜惜与珍重,如同雨点般,先是轻柔地,虔诚地落在沈驰飞沾着血污和汗水的发顶,带着安抚的力量,接着,是光洁却冰凉的额头,是微微颤抖,紧闭的眼睑。
最后,他的唇才重新回到沈驰飞有些红肿的唇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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