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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会有提示的,我这儿应该还有一份线索。”孙乔一边说着, 一边蹲下身,他打开了自己的床头柜, 东西似乎藏得有点深,不得不伸出胳膊,努力地去捞。
四张床中间一共有三个床头柜,孙乔翻开了最后一个柜子, 里面的东西比较厚,看上去有点像个日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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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乔提议道:“大家一起来看看吧。”
众人凑近,只见墨水在泛黄的纸页上洇出犹如狰狞爪痕般的字迹:
老天爷又在大发雷霆了,滚滚雷声震得窗框上的铁链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这破本子还是去年圣诞节护士站发的礼物——他们大概觉得写日记能治好我的妄想症吧。
沈先生今天把枕头抠破了,羽毛粘在他睫毛上像落雪的蝴蝶,吉先生一边哼着怪腔版的《玫瑰人生》,一边用绷带把沈先生颤抖的手捆在自己腰上。
他们总是沉浸在热恋之中,可哪有正常情侣会用手铐把腕子锁在床头铁柱上,旁若无人地接吻呢?
唐老头举着尿壶砸隔离窗的时候,雷声正劈在楼顶避雷针上。
这倔老头非说两个男人睡一张床会招天谴,可明明他床头贴的关公像都快被碘酒擦褪色了。
唐老头看沈先生最不顺眼,总想教训他。
沈先生胆子小得可怜,从来都不敢反抗。
沈先生的男朋友始终保持着猛禽假寐的姿态,直到唐老头的唾沫星子溅到沈先生颤抖的脚背时,他们会爆发激烈的争执。
今天药瓶爆裂的脆响比雷声更早降临。
当值护士冲进来时,吉先生正用破开的葡萄糖注射液瓶抵着唐老头浮肿的眼睑。
直到雷声吓得沈先生发出幼犬般的呜咽声,这声呜咽仿佛带着某种魔力,精准地刺中吉先生的后颈,一瞬间,暴徒般的他瞬间变回了温柔的饲主。
争斗完全可以避免的,因为唐老头实在是太古板了。
当然,我却十分期待胡先生能够古板一点。
谁叫他是个偷窥狂呢?
胡先生恰好睡在沈先生的隔壁床,在他们夜晚恩爱的时候,他总会睁开眼去偷看。
我已经提醒过沈先生很多次了,但是他们似乎并不在乎自己的隐私。
好吧,看来大家都是病人,而且病得不轻。
吉先生今天把抗焦虑药片碾碎,溶进蜂蜜水里,沈先生舔勺子的模样,真像巷口那只流浪的狸花猫,可爱极了。
雷声炸响的瞬间,他会像受惊的小动物一样,迅速钻进吉先生的病号服里,后背凸起的脊椎,就像一串快要崩断的念珠,看得人心疼。
唐老头就是在这个时候,扯断了呼叫铃,可他那声嘶力竭的叫骂声,甚至都压不过空调外机的轰鸣,显得那么无力又滑稽。
护工说我总在傻笑,因为她不懂这间病房多像被上帝摇过的骰子盅。
沈先生的恐惧,吉先生的疯狂,唐老头的愤怒,胡先生的窥视——这些碰撞的声响在瓷砖墙上反弹,比任何催眠药都让人安心。
我喜欢这间病房,因为我喜欢这里吵闹的声音。
众人看完,吉苍率先打破沉默,脸上竟还带着几分高兴的神色:“哎呀,看来我们在副本里是情侣关系啊。”
沈驰飞沉默了,看到某些文字,他眼睛都要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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