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关叹了口气,“宋代天地灵气已然大不如前,除非天纵奇才,不然修行速度十分缓慢,两人也只活了500多岁就陆续仙去了。”
500岁听着多,但跟以前那些动辄上千年的大前辈们比,当真不够看。
“手掐子午诀,羽化登仙界”,这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结局。
但事实上,九成九的人也只能“手掐子午诀,老死在人间”。
说到天纵奇才几个字时,潼关忍不住看了云鸿一眼。
修仙一事,玄而又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全凭天分和悟性机缘。有的人光是引气入体,可能就要花费漫长的几年甚至几十年。而这小子入修仙门不过几年,竟一举突破入门、练气和筑基……
潼关端起茶杯喝了口,压了压升腾的艳羡,“你刚才能一口叫破他的时代,是发现了什么吗?”
云鸿整理了思绪,“简单来说,我与那个阵法主人留下的一点精神力产生了共鸣,好像时光回溯,看到了他曾经看过的一些片段。”
潼关激动起来,“有什么能证明此人身份的人物或者建筑吗?”
能留下这么一座了不起的阵法,必是一方大能,或许曾在史书上留下只言片语也说不定。
云鸿下意识摆出了打坐的姿势:盘膝而坐,两脚脚心向上,都分别搭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
修行时间久了,这个在外人看来颇为扭曲的姿势,反而令他最放松。
“那人好像曾在朝为官,而且地位很高,权势很大的样子……”
那些片段中,这个视角的主人曾经不止一次出席过规格很高的宫廷宴会,甚至就连番邦使者觐见的时候他都在场,想来地位不会很低。
潼关的声音都有点抖,“若说唐朝最出名的道士,有两个,一为袁天罡,另一个是李淳风,都曾身居高位。而对两人的关系,后世有颇多猜测,有的说是师徒,有的说是知己,也有的说是仇敌……”
总之交情匪浅。
不管是这两人中的谁,后山那套阵法真可谓无价之宝了。
浴室里的白狼听到这里,脑袋里嗡的一声,头痛欲裂。
久远的记忆碎片终于打破封印,自脑海深处破土而出,山呼海啸般涌来。
它努力地回忆,甚至想起作为幼崽时,与兄弟姐妹们在狼窝打闹时的情景、初入世的情景、唐王建国之前的情景……
它好像遇到了一个道人,那人在它额上轻轻一点,轻笑道:“此时不争,更待何时?”
然后它就悟了。
一直以来横亘在修行路上的障碍雪融冰消,它摇身一变,从白狼变成了少年模样,开始跟在那人身边,学人说话,学人写字……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后来呢?
仙人去哪里了?
见潼关的面色变来变去,云鸿抢道:“你可别扯什么前世今生的瞎话,我不信那个。”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又如何?
前世种种皆如昨日死,一切都成了过眼云烟。今生没有前世的记忆,出身、家庭、一路走来的所知所感,都截然不同,感悟也南辕北辙。
说到底,就是完全独立的两个人。
曾经的密友分别数年后尚且有可能形同陌路,更何况是两世为人?
什么狗屁的前尘往事,都是扯淡。
潼关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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