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很轻柔:“他被绑架那天,我想了很多。人不到快失去的时候,不会知道究竟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我赶在最后的时间发声明,不是因为迫不得已,是我想通了。”
孔温瑜越过她,看向玻璃窗外夜色下参差不齐的高楼。
聂钧应该就等在门边,大概是某一棵树或者某一面投下的阴影里站着。
“不管怎样,我们要结婚了。”孔令筎说,“我要到你这句话,就心甘情愿地退出。”
孔温瑜回过神,不知是不是真的着急离开,所以轻易给出允诺:“好。”
“忘记跟你说恭喜了。”孔令筎微笑了一下,“下月订婚我会准时参加,希望隆小姐是你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出了孔家的大门,聂钧果然站在门边的大树下。
他神态紧张,孔温瑜想起来孔令筎抚摸小腹时候的眼神却笑了笑:“放轻松,她应该不会再找我的麻烦了。”
这时间很早,别墅里张贴的喜字静静地待着,天色灰蒙蒙一片。
聂钧远远望了几秒钟,移向孔温瑜:“你想不想结婚?”
孔温瑜笑了笑:“还是先说订婚的事吧。”
他订婚的时间跟孔令筎只间隔一周,都在周六。
孔温瑜连续一周没回家,窝在老小区里,谁也叫不出门。
前一天他打电话到很晚,挂断后独自在阳台抽烟,连续抽干净三根,才把烟头重重捻灭在烟灰缸里,转身进了浴室。
做的时候他很急躁,一直想要快一点,或者重一点。
中途聂钧把东西取了,行进的动作异常畅通,爽得从不喜发出声音的孔温瑜也叫出了声。
结束后已经快要凌晨三点,孔温瑜倦怠无力,终于昏睡过去。
聂钧早晨醒得很早,孔温瑜在身边侧躺着,似乎睡不安稳,眉梢一直微微蹙着。
窗帘露出的缝隙中投出蒙蒙天色,聂钧看了身边人不知道多久,按了按他眉间阴霾,小心起来去准备早饭。
他关上卧室的门,并且找出从未使用过的钥匙,一言不发地将门锁了。随后轻手轻脚煮了粥,炒了两个简单的菜。
做完这一切,卧室里还没有发出任何动静。聂钧透过窄窄缝隙,看到孔温瑜还在睡。
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七点。
订婚宴会九点开始,孔温瑜还需要回家换衣服,做造型,再晚或许就会迟到。
或者,干脆翘掉订婚宴。
聂钧在是否叫醒他之间徘徊。
叫醒他,送他去成为别人的未婚夫。
不叫他,转身离开。等他睡醒后发现时间已经来不及,想要匆匆赶过去却发现房门被锁。
他会怎么做?
给自己打电话。
然后发现电话也打不通呢?
聂钧思考着能否承担他的怒火全身而退。
或者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带走。
他沉默片刻,把钥匙重新插进锁眼,转过一圈。第二圈,“咔”一声响,弹簧拽开了锁芯,门随即被推开。
孔温瑜没反应,他走到床边半蹲下去,轻轻叫了他一声。
孔温瑜觉轻,随着他声音醒来,迷茫的双眼隔了一会儿才渐渐清明。
“几点了?”他刚睡醒时嗓音经常会很沙哑。
“七点二十。”聂钧半跪在床边跟他面对面,“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
孔温瑜显然没有忘记九点还有事,这次没赖床,就坐了起来。
薄被滑下,露出肩头和大腿上的红痕。
他偏头看了一眼,又去看聂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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