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温瑜低低呵出一口气,偏过头对着玻璃窗笑起来。
“你有合适的人选。”
“还没有。”聂钧说。
“又要家世好,又要体贴人,又要能帮我,又要会喝酒。”孔温瑜总结完了,问他,“还有没有其他要求?”
聂钧:“暂时没想到。”
孔温瑜哑口笑了片刻,长呼一口气:“等忙完这段时间,钧哥,我补偿你。”
聂钧想问为什么需要补偿?
头顶红灯变绿,他启动汽车前行,嘴角动了动,又咽了回去。
孔温瑜已经够为难了。
聂钧想让他开心点:“我刚刚在敖永望的车上贴了窃听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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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温瑜一愣,偏头去看他。
聂钧:“昨天二姑离开的时候,我在她包里也放了一个。”
“……”
“而且,”聂钧说,“她似乎是怀孕了。”
“???”孔温瑜愣了愣,“你怎么知道?”
“听到的,他跟医生的对话。”聂钧说,“最好跟医生再确认一下,或者拿到体检报告单。”
孔温瑜眼中的怔愣变成惊讶。
他近乎掠夺地打量聂钧,从他滚动的喉咙,到他扶着方向盘的手。
等他欣赏够了,才说:“钧哥,好厉害。”
“如果你同意的话,”聂钧从后视镜里审视他的神情,“我会找机会给隆小姐也放一个。”
孔温瑜从侧后方能清晰看到他干净的耳廓还有算不上白却也绝算不上黑的皮肤,颈侧的血管伏在那下面,有节奏地跳动着。
孔温瑜盯着那里,眼睛里染上一丝笑意:“怎么今天没放。”
“想先问过你的意思。”聂钧说,“那是你的未婚妻。”
孔温瑜偏头去笑,窗外已经开始下雨,细细的,像是柔软的绒毛。
孔温瑜心里痒过一阵,堪堪收了笑意:“到时候他们都有监听器,只有我没有,东窗事发。”
“发不了。”聂钧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来一个,放在他眼下的中控台上,目视前方道,“到时候你就先拿出来,说也被监听了,催着他们找凶手,谁找不到,谁就是罪魁祸首。”
到了家,满明芷正在餐桌前吃饭。
孔温瑜进门后收了伞,把一沓资料扔到桌上,脱了沾染潮气的外套往椅子上乱七八糟地一扔,人也坐上去。
“看吧,”他懒洋洋地撑着头说,“没有一家能活动的。”
满明芷用餐巾擦手,拿过来一页一页地仔细翻看。
到孔温瑜吃饱放下筷子,她才合上资料,按在手下:“说说你的想法。”
孔温瑜懒洋洋的:“如果我没有记错,常家和隆家有点远方的姻亲关系,或许我可以找隆家操作。”
满明芷:“难说,毕竟还没有真的订婚。”
孔温瑜意味深长地笑笑:“一下都不用他们,他们怎么敢信我?”
满明芷把他回来打量两遍,别开视线:“字都签了,你别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赔不了。”孔温瑜说,“正好借机会看看身边到底哪些人有用,光盯着一件事做,那才是赔本买卖。”
满明芷已经移开的视线复又转回来,重新定格在他身上。
“你说得对,”孔温瑜看着她,叫了一声妈,“我要加入他们,和他们一起成为利益共同体。”
满明芷盯了他片刻,慢吞吞地摇了一下头:“不可否认,你大部分时间蠢得让人不能理解,但是偶尔也有可取之处。去吧儿子,放手去搏。”
孔温瑜站起身,伸懒腰:“那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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