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鸣侧目看他一眼,视线很复杂。
“钱花不完可以捐一点。”他不能理解,叹了口气,“怎么会有人不想带薪休假?”
聂钧跟着他走到餐厅门外。
“扣工资的话,警戒力度确实会更大。”海鸣说。
聂钧停下脚步,没跟他继续往里走:“可以多扣。”
海鸣疑惑看他,聂钧抓住机会:“我不吃饭了,换下来的衣服还没洗。”
不等海鸣开口,他就转过身往回走,匆匆几步上了楼。
站在尽头处的房门外深呼吸几次,聂钧才轻轻敲了两下。
按照孔温瑜的习性,未经允许他人不可随便出入他的空间。但是还有另外一条要求,如果他要与人谈话,那对方便可以在秘书或者保镖的带领下推门而入,只需敲门提醒。
他不知道眼下这状况属于哪一种。
于是轻轻又敲了一下门。
等待的过程中呼吸逐渐慢下来,上头的热血也冷却下来。
他尝试着拧动把手,轻易拧开了。
没有反锁,这仿佛是无声的鼓励。
推开门,往里看,正望进一双漆黑的、平静的眼睛里。
聂钧错开视线,站到门内,又虚虚掩上门。
喉咙滚动,在夜灯下十分明显:“你找我。”
孔温瑜仍旧看着他,隔了一会说:“你的外套忘拿了。”
聂钧一愣,刚刚因为急切的赶路而来不及察觉的心跳和汗意一起涌上来。
他必须得说点什么。
“等下我带走。”他先回应了他的话,似乎担心冒犯到孔温瑜,就没有去看他,“你脚腕的伤,医生怎么说?”
孔温瑜语调仍然很平静,让人听不出情绪:“既然想知道,为什么走那么急,不听医生怎么讲。”
聂钧顿了顿,短短时间内做好决定,抬起眼看向他。
孔温瑜目不斜视,似乎要透过眼睛将他看穿。
聂钧没有什么要隐瞒的。
孔温瑜看了他片刻,低声道:“过来。”
在拉上窗帘的室内,在幽闭的空间里,在不断地摇晃中,再压低声音说话无疑带着不可明说的意味。
孔温瑜偏偏如此。
他靠床坐,身后是柔软的垫,腿上搭着薄被,滑腻的睡衣半遮着锁骨,袖口露出白皙修长的手腕。
聂钧往他那边走了两步,距离已经很近,再往前半步,就要挨到垂下来的被角。
孔温瑜微微抬起头,用那不可名状的眼神和更加低的语气说:“再过来。”
聂钧往前一步,挨到了。
他身量太高,孔温瑜要看到他的眼神,需得将脸彻底仰起。
聂钧主动蹲下身,视角天翻地覆,如果孔温瑜伸手,就可以轻易摸到他的头。
他没那么干,俯视聂钧半晌,没由来的扬了扬嘴角。
“想见我?”
聂钧没有留余地:“想。”
孔温瑜真情实感笑了一下,虽然很淡,看得出来心情极度好。
他一直都是放松的,但是鲜少明确表露出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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