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
孔温瑜还在床上躺着,只是把被子都掀开,穿着睡衣睡裤靠在床头看手机。
聂钧没有主动开口,孔温瑜把手机放在一边:“值班表怎么排的?”
聂钧顿了顿:“队长安排的。”
孔温瑜抬起头来看向他。
密闭的空间,私人的领域,已经令聂钧心率高于正常数值。
再加上他投过来的视线,聂钧喉咙滚动了一下,说:“AB组轮值,当天五点以后有任务算加班,当月可以调休。”
孔温瑜还是轻轻抬着下颌看着他。
他盯着一处看的时候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某种动物,冷冷的,高高在上的,疏离而压迫的视线与低气压一起袭来,让人自觉遵守他制定的规则。
聂钧蹭了一下裤缝,想说点什么,又找不到合适的话。
孔温瑜一动不动看了他片刻,突然问了豪不相干的问题:“袖扣修好了吗?”
“还没有,”聂钧很快说,“寄回来要等半个月。”
回答完孔温瑜的问题后,场面再次陷入寂静。好像孔温瑜不再问话,他就可以离开了。
孔温瑜眼睛里微微波动:“秘书说你没跟他拿另一只,不想要?”
聂钧顿了顿:“没有可以使用的场合。”
“卖钱。”孔温瑜说。
“……不需要。”
孔温瑜切切实实看了他几秒钟,眼睛里的神色逐渐变得复杂。
聂钧后知后觉想解释些什么,孔温瑜打断他:“我在问你。”
聂钧愣了愣,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思。
孔温瑜说:“你个人的排班状况。”
聂钧沉默片刻:“跟别人一样。”
“一样吗?”孔温瑜盯着他,“既然不缺钱,为什么前天上班,昨天上班,今天又上班?”
“背上的伤好了没有。”他思忖一下,继续说,“受伤了不请假,出任务不调休,正常轮休也不要,我是不是该颁发一个劳动模范荣誉证书给你?”
聂钧站在不远处望着木制地板,片刻后说:“好了。”
孔温瑜意识到他回答的应该是‘背上的伤好了吗’这句询问。
他沉默下去,孔温瑜无语片刻,看着他笔挺的鼻梁,问:“在想什么?”
聂钧眼神晃了一下:“想你为什么叫我来。”
“你说为什么?”孔温瑜问。
这是他一贯使用的问话方法了。
聂钧体会过很多次。
“不知道。”聂钧回答。
孔温瑜接着问:“不知道?”
聂钧回想昨夜,从出门到时间的把控上面,被推歪的监控摄像头、路过夜市时买的一顶新帽子、兜里留下的快递单,都没有破绽。
昨晚他回来之后还特意在海鸣眼前逛了一圈,把快递单留在了值班室的桌子上。
聂钧肯定道:“不知道。”
“那你猜猜。”孔温瑜说。
“……”聂钧想了想,“可能要给我颁发劳模证书吧。”
孔温瑜盯着他,半晌偏过头,笑了起来。
好一阵过后,他才清了清嗓子,带着未消退的笑意道:“过几天有个宴会,在海上。你一起去,跟在我身边,负责安全问题。”
“好。”聂钧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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