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怀着若有若无的期待与迟疑,容觉也不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答案。
然后他就看见眼前之人仿佛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朝着他微微一笑,笑容几分戏谑几分温柔:“我么?一定要说的话……我有时候会忍不住偏心小觉呢。”
心跳突然停了一拍。
而沐闻识却并未继续说下来,他转过身,牵着容觉的手,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光线穿透雾气,在暗影重重的土地上洒上碎金般的光晕,也将两个人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
后来,面对前来请罪的白翳,沐闻识并没有过多怪罪。他的眼神像是陷在了某些遥远的回忆里,慢慢地说:“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站在籍部的走廊上,看见你对一个摔在地上的三清族伸出了手。”
“于是,我对陪我来选人的司职说,就是他了。”
白翳一怔,显然对此并不知情。当初,突然一纸调令将他调到新来的青鸾族少主身边,同伴们艳羡万分,他自己也惊喜又莫名。
后来他跟在这个少年身边,各种事务越来越多,眼看着少年在短短一年之内就坐到了少司的职位上,心里只有佩服,早忘了当初的疑惑。
原来,是因为这件他自己都快不记得了的小事吗……
沐闻识微微一笑,轻声说:“本事不够,可以学;人情不通,可以教;可是如果心出了差错,往往就要花上百倍的精力去纠正。白翳,我对你和黑闪的期盼从未变过。”
一直以来,沐闻识教导他们的,是「不在意一族一人的得失,不偏袒不失序,兼而爱之」。他自己也是这样做的,青鸾族的族人做错了事,也被他毫不留情地罚过。
即使是面对鸣天苑内的非羽族成员,他也从来公平公正,坦荡至极。
白翳曾经和黑闪悄悄议论过,自家主上宛如圣人再世,他们这样的无名小卒过一辈子也追不上。
可原来,主上对他们却有着这样的期盼吗……
一时间,白翳羞愧至极,比那天被容觉戳穿了时的心情还要沉重万分。他伏跪在地上,这次再不觉得自己做错的只是小事,一心一意地请罪道:“属下愚钝无知,请您降罪。”
沐闻识静静地说:“白翳,我希望你能明白,你的做法不仅对那个被抢走了资格的人不公平,对于那个侥幸进入苑内的孩子来说,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有些事需要事实来证明。最终,这件事以白翳被调去司书署担任半年的新生老师为结局。
“容觉!”天一暗下来,青雀就钻进了容觉的住处,惨叫道,“怎么办,白天我被三清族那帮人堵住了,他们约我明天比试!”
“哦。”
屋内没有点灯,视线内一片昏暗,却并不影响视物。
容觉就坐在黑暗的最深处,一只手无意识地把玩着小球,膝上摊着一册书,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青雀犹自咬牙切齿:“不知道哪个孙子把我的位置透露出去的!明明还差一场比试我就可以签契书了!”
新生大比规则繁多,其中有几条是:一人一天只能进行一场比试;不能挑战相同的人;低积分者挑战高积分者,后者不可拒绝;提出比试后,被挑战者决定比试方式,挑战者决定积分数额;挑战者和被挑战者之间的排名不可相差过大;以及最重要的,经过至少十场比试之后,方可签订契书,加入各个势力。
基于这些规则,青雀这些天一直在和同族比试,有输有赢,得益于试炼时期的高分,他的排行一直维持在前十之内。
也因此,到了最后一场,能够和青雀进行比试的同族不多,他上午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人选,到了下午,他明明小心翼翼地遮掩了行踪,却还是被人堵住了,强行定下了明天的比试。
这样一来,赢了还好,如果输了,三清族那边必然会要求青雀所拥有的全部积分为战利品,以报当初「集星」花被算计之仇——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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