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窦长宵回到宿舍,进门就接到窦姝打来的视频电话。
他上次回海城只看望了外公,跟父母有一段时间没见过面了,只有每周电话联系一两次。视频接通后,窦姝和陆茂安都在,问起他的近况:“实习怎么样,辛不辛苦呢?”
窦长宵说:“还好。”
陆茂安问他:“你第一次在医院实习,应该有不少新鲜事吧。”
有。窦长宵平静地想,你儿子被人包养了。
窦长宵跟两人聊了一些实习期间的琐碎,而后窦姝说起件事:“对了,你哥下个月要去北城出差,顺带看看你。”
当着窦姝的面,窦长宵没有对“看看你”这件事表现出太多意见,淡淡地“嗯”了声。
“咱儿子是不是也快到易感期了?”陆茂安想起这回事,问了一下窦姝,见后者点头,他就看向镜头关心道:“跟隔离中心提交过申请了吗?”
窦长宵道:“还没有,过两天吧。”
陆茂安:“好。”
顶A在成长的每个阶段,都要经历一些异于常人的折磨。身体在生长期产生的种种奇葩反应,仅仅是第一道坎。在遇到伴侣之前,他们每年的易感期,不仅需要承受身体的负面反应,还要接受相关部门的层层监管。
由于曾经出过不少顶A在易感期失控伤人的例子,相关部门不得不做出举措。每一位顶A在易感期来临之前都需要进行报备,易感期间是不被允许离开报备信息上的隔离点的。
隔离点可以是在自己的居所,但需要至少一位亲人或伴侣看护陪同,并在报备单上签字。这种举措乍一听有点没人性,不过当初出台的时候,并没有听到太多顶A反对的声音——他们都太了解自己在易感期是什么德行。
窦长宵在海城没有固定住所,也不能在宿舍里过易感期,来海城上大学后,他在这里经历过的三次易感期都是在北城专为顶A易感期设置的隔离中心度过的。
窦长宵没有在易感期间做出过什么出格的事情,这次应该也能平稳度过。因此窦姝和陆茂安叮嘱完之后,没有在此事上忧虑太多。
挂断视频,窦长宵去冲了个澡,出来后在书桌前坐下,始终难以集中精神去做消耗脑力的事,总忍不住要看一眼微信消息。
他想了想,打开电脑,决定先把易感期给各方的报告提前写好。
每年的易感期对窦长宵而言,就像是生了一场手续复杂的疾病,要跟校方、学院、老师各方面打申请和报告。
这次会更加繁琐,届时在医院的实习也要暂停。
窦长宵在笔电键盘上敲击的手指一顿。
哦……还要向他那位名义上的金主报备一下。
第30章
窦长宵还没跟宁烛报备易感期的隔离时间,隔日周五,他在科室里用手机查资料时,看见宁烛给他发来消息。
【宁火虫:】今晚来我家[耶]
窦长宵:“……”
他摁灭屏幕,把手机压到带教拿给他的资料书下面,接着看书。
几分钟后,他才想起自己用手机是要查东西的,然而想查什么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窦长宵:“。”
这两天宁烛虽然没有真正地拟合同,但给窦长宵细化了一些规则,交易期间需要他完全遵守。
比如,保持电话畅通,叫他的时候——哪怕屁事儿没有,也要及时赶到,可以提前,但绝不能推后。
每周他需要向宁烛提供至少一次信息素,要求同上。
所以,这条消息是代表什么意思?姓宁的屁事儿没有突然抽风,还是想要被……标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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