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感到杀意,打了个冷战。
“...我受够了。”
陆临歧缓缓蹲下,拾起地上的剑,猛地扎进萧无咎脸旁的地板,碎石溅起,差点崩进他眼睛里。
萧无咎没有闭眼,心脏猛地跳了下,而是顺着剑身抬头——
和意料不同,这一次,陆临歧没有哭。
他双眼发红,但没有泪光,只是怒意越盛,越衬得他现在很脆弱。
明明是朵食人花,看起来却让人想呵护。
“萧无咎,只是你的马甲。”
陆临歧为了和他说话,单膝跪在地上,脑袋抵在剑柄,看起来累极。
“你的真正身份是系统,是陪着我经历了无数个世界的...那个存在。”
萧无咎震惊不已。
但随着陆临歧说出这些话,他脑海里模模糊糊出现了一些画面——大多是陆临歧的样子,但不同的是,他打扮各异。
长发的、短发的,长袍曳地的、西装干练的。
无奈冷笑的、眉头紧皱的、温柔以待的。
“我好像想起来了、”
“我...该怎么做?”
——
【“...如果打乱了这个顺序,我们就会造成一些早熟的果实,它们既不丰满也不甜美,而且很快就会腐烂。”】
冰冷的触感从大理石地板蔓延到脚心。
幼小的陆临歧——那时他还没有名字,只有手臂上一个印着“607”的纸环,那些人叫他七号——赤脚站在空旷得令人心慌的无菌隔离室里。
四周是光滑的、反射着惨白灯光的墙壁,没有任何窗户,只有高处几个闪烁着红点的摄像头,像沉默的野兽的眼睛。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的气味。
他刚经历完一轮“基础适应性测试”,瘦弱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残留的疼痛和巨大的茫然让他像只受惊的幼兽,本能地蜷缩在房间冰冷的角落,紧紧抱着膝盖,将脸埋进去。
这里没有白天黑夜,只有无尽的、令人窒息的寂静和偶尔响起的、毫无感情的指令广播。
就在这时,隔离室厚重的合金门无声地滑开了。
一个身影走了进来,607号悄悄抬头。
那是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穿着和其他研究员一样的白色无菌服,但扣子没有系到最上面一颗,露出里面干净柔软的浅灰色衬衫领子。
他的脸上没有其他人同样的冷漠或审视,反而带着一种温和的、甚至有些显而易见的疲惫。
“唉...”
来人的眼睛是浅褐色的,此刻正专注地看着角落里那个瑟瑟发抖的小小身影,眼神里没有好奇,只有一种几乎要溢出来的......怜悯。
他手里没有拿着记录板或可怕的器械,而是端着一个托盘。
托盘上放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牛奶,和一个烤得金黄,盖着黄油,散发着诱人香气的面包。
“你好,”男人的声音响起,没有很好听,但刻意放得很轻,让自己听起来更让人想亲近,“我叫林远。你可以叫我......小林。”
可惜607号不买账——他稚嫩的脸上没有波动,那双黑葡萄似的眼睛盯着来人,身体绷得更紧了。食物?
林远没有靠近,只是将托盘轻轻放在离他不远的地板上,然后自己缓缓蹲了下来,视线尽量与他平齐。 w?a?n?g?阯?f?a?B?u?Y?e?ǐ????????ē?n????????????﹒?c?ò??
“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他好像第一次哄一个孩子,努力展示真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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