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棕色眸子里闪过一丝讶异，她抬起头看向不远处还在平复呼吸的女生。
林素商深吸口气说：
“司教授您好，我是您的学生林素商，正在上您的《文学创作与等级的相关性》这节课。”
“你为什么要看这份文稿？”司沉璎举起手里的资料。
她手里拿的是二十几年前的毕业论文。
当初这份论文不仅没为她毕业加分，反而被当时主流刊物狠狠批判，即使是现在的她再会看这份论文，都不得不说当时她太过愤青。
“我正在准备您上节课布置的作业，—论帝国经济萧条与文化创新的相关性。
您的毕业论文即使过去二十年，依然有高度前瞻性。
因为我是文科学生而且来自第三区，在进入盖力沃兹前从没接触过经济类知识，对于经济连半知半解都算不上。
很多经济类书籍我没办法短时间内看懂，但是不管是您在刊物上发布的随笔，亦或是这片论文，对于我这样单纯的文科生，都有很好的启蒙作用。
我想应该是因为您从盖力沃兹毕业时除了文科还拿到金融硕士的学位的缘故。”
陈泊言沉默地站在司沉璎右后方。
在司家人面前他下意识保持脖颈弯曲的下位姿态，温顺无害才符合他的身份。
可是这会，他脖颈处的青筋一缕缕露出，似乎随时都能暴起。
两次重击让他裆部痛得麻木，林素商每跟司沉璎说一个字，他的羞耻和痛意都像是一把刀刮在心脏上。
这个贱人！
他一定要找机会让她付出代价！
“噢？”司沉璎定定看着她，“帝国语言学习这个专业所有学生都是纯文科，你的意思是说，我给你们布置的随堂作业很不合理。”
林素商微怔：“司教授，我没有这个意思。”
司沉璎目光很沉，林素商心脏也在重重下坠。
她早就听说过，盖力沃兹学院的老师一向明哲保身，从不过问权贵学生与特招生之间的矛盾。
看来她今晚注定要受些皮肉苦。 W?a?n?g?址?F?a?布?Y?e???????????n?２?????????.??????
面前漂亮女生眼中的期待像是坠落的繁星，她似乎知道她在劫难逃，眼里却没有惊慌和恐惧，她只是在司沉璎的沉默中垂下眼皮，拽紧了手中的电脑包。
陈泊言心中升起喜意：“司教授，城堡在举行欢迎宴，夜子洛让我来邀请林素商一起参加，我先带她过去，就不打扰您看书了。”
司沉璎顿了下转过头，陈泊言刚迈出的一只腿滞住。
他尴尬地勾起唇：“司教授..”
司沉璎又转过头看向林素商语气不明：
“C区7书架3-1123，去找出来。”
林素商瞳孔微紧：“您在跟我说吗？”
司沉璎不悦：“不然呢？C区7书架3-1123才是我毕业论文的完整版，在创作者本人面前班门弄斧就没想过你看的这份只是删减版？”
林素商抿紧唇什么都没说转身朝C区走。
刚走两步，陈泊言就着急了他低声道：“司教授，夜少的欢迎宴怕是要迟了，您看...”
林素商脚下走的更快，司沉璎的声音不高，说了什么她全然没听到。
直到走到C区7书架前，林素商紧紧抠住书架时，才发现她的腿在打颤。
3层-1123，借着手机的光，林素商找到这份文稿，果然看到扉页上写着司沉璎的名字。
她看着上面龙飞凤舞的文字，透过时间沉淀过的纸张，她似乎看到二十几年前那个意气风发、愤世嫉俗为底层平民争取利益的贵族女学生。
她转过头往外看。
林素商在暗，司沉璎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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