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首,金妃面上怒红,已然破口大骂:“你这个狐媚惑主的贱.人!昨夜将陛下拐至何处去了?!”
闻言,卫嫱一愣神。
李彻昨夜……没以后去鸣春居吗?
见她面上这般无辜,金妃愈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抬起手,欲想再落下一巴掌,卫嫱赶忙捂住本就红.肿的脸颊,往一侧闪了闪。
见其躲闪,金妃唤了几名宫人,将她钳制住。
“躲?你这个贱.婢怕是忘却了宫中规矩,本宫好歹也一宫之主,责罚一个下人的权力还是有的。今日没有陛下,本宫看谁还能护得住你!”
“本宫倒要将你这层狐媚的皮扒了——”
便就在此时,身后忽然响起一声:“金妃娘娘。”
闻声,卫嫱猛然回过头,只看了来者一眼,眼眶便红了。
兄长一身素衣,怀中抱着一把琴,声音清冽,似是高山流水,自天边而来。
他微垂下眼:“臣卫颂,见过金妃娘娘。”
第19章 “安胎药。”
看见卫颂时,金妃愣了一瞬。
天色清明,落在男子月白色的衣肩处,微风撩起他袖摆,轻拂过紧崩的琴弦。
他眸色亦是清明缓淡,虽是微垂着眼,语气却有些凌厉。
雍容华贵的女子微微蹙起眉心,似乎不解。
“芙蓉公子?”
这些时日,为了修斫出另一把开朝圣琴,李彻将兄长留在清音殿中。
名为斫琴,可卫嫱总觉得,李彻实为软.禁。
李彻将她的兄长禁足于宫内,不放出她的风声,不准他们兄妹二人相见。
直至宫宴之上,卫嫱才知晓兄长身在何处。
“怎么,芙蓉公子这是想要拦着本宫训诫下人么?”
她微红着眼眶,看着兄长不卑不亢地作揖。
“臣不敢。”
“卫某乃一介外臣,自然不敢插足后宫之事。只是适才臣在园中调琴,忽而听见一阵嘈乱声。”
他清声道:
“娘娘亦知晓,卫某此番入宫,是为斫圣琴以献天音,既是天音,便是容不得半点污言秽语。若是让开朝圣琴听见了旁的声音叫,惹得神明震怒,那可真不妥了。”
更何况,今日乃新岁伊始。
这一连串的事若是传进圣上耳朵里……
他一字一字,说得平淡而疏离。
果不其然,金妃听得面上白一阵青一阵。她看了一眼卫颂怀中的七弦琴,神色也变得慌张起来。
片刻后,她自知理亏,装腔作势地冷哼了声,终是率着众人离开了。
一群人来得浩浩荡荡,又离开得灰头土脸。
金妃走后,兄长一改面上清冷之色,忙弯下身将她自地上拉起来。
宫道深长寂静,此刻未有旁人。
终于也给了他们兄妹二人独处的机会。
这是她被李彻强掳进宫以来,第一次与阿兄“说话”。
泪水扑簌簌落下,又黏在眼睫上,卫嫱打着哑语,咽下满腹委屈,红着眼与兄长说,阿嫱好想你。
这些日子,她担心极了兄长。
冷风吹灌入她的衣袍。
她含泪,掖了掖自己的衣领。
她身上有昨夜李彻留下的痕迹,很难看,不可以让兄长看见。
男人眼中情绪动了动,搀扶着她细弱的胳膊,轻捏了下她的手腕。
瘦了。
他深吸一口气:“小妹。”
她在宫中受委屈了。
她像一只不小心被弄丢的小猫儿,原本应当娇养在宅府里,却不慎流落在这风吹雨打之地。再度相逢,她很想像从前在卫府那般扑入兄长怀中,用脸颊轻蹭兄长的胸膛,在他怀中撒娇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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