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似渐渐品味出成婚的滋味。
娶了个不相熟的闺秀做妻子,本以为是寡淡无味,只不过家里添了个多吃口饭的人罢了。如今看着她贤淑文雅的面具裂开露出真切灵动的灵魂,却觉得怎能是随意吃口饭的人呢,看他的妻子多么有趣。
怪不得他的母亲甚是喜爱她。
一想到母亲,他眼底的笑意又渐渐淡去。
此次出去,一是为了湖广总督的事,再者便是查到了疑似母亲的踪迹。
若母亲活着但不想回府与父亲一道,他豁出一条命也会为母亲挣得荣光。
若母亲知他娶了她喜爱的姑娘,一定也很欢喜罢?
“之前偶然得知你在柳府许是有些沉伤,怕冷之类。那日神医诊脉后与我说,定要趁年轻好生调理一番,莫要讳疾忌医,早早调理定会早早好。”
谢琅并不想柳清卿知晓她中了多么下作的药,知晓后除了心绪不好还能作何?解了便罢。旁的事有他在。
就像柳清卿并不知晓近日柳府如此安生,便是因为柳大人苦不堪言。听闻摄政王的人也暗中出手整治了他一番,不知那浑人怎得罪了那么多人。
若柳清卿嫌他碍眼,谢琅也不介意将柳大人和小柳大人二人一同送出京去。如今天下如此之大,哪处都能上任。
且看她对娘家还有多少情意吧。
正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等了许久也未见柳清卿回来,谢琅索性闭目养神。连年疲累,这一闭眼就又睡了过去。
柳清卿回来时就见他又陷入沉眠,仅犹豫一瞬就将茶碗又放了回去。
这次没敢再随意碰他,只立在床前盯着他眼下的青灰看了半晌。
外人只瞧见他在外头风头无两,哪能看到他吃得苦?
她以前也以为他是从天上下凡的仙君,风光无限,呼风唤雨,想要什么便唾手可得。可如今才知并不是,他也是人,也有难处。
不由心生爱怜。
静默片刻,柳清卿转身去美人榻上歇息,捞过一本书,瞅着封面是一本游记,实则不是。
这话本子是李嬷嬷特地用其他游记的皮子套上去的,倒不是她非得在这时看找刺激。主要是她总觉得好像要圆房了,可她出阁前没人教,李嬷嬷只给她一本看不大懂的画册,她总得自己寻些学学。
自他醒来后,柳清卿便不肯跟他同床,生怕碰到他的伤处。也不肯出去住,她让谢伍搬来一张软榻放置床边,亲自守着他。
夜里他从梦中濒死的暗洞总惊醒后,侧眸总是她,或醒着,或熟睡。
每当这时他总会想起母亲对他说过的话——娶个喜爱的女子,日子过得才有滋味。
他不知现在是不是有滋味,可他掉落山崖靠她塞进自己胸口那两块糕点熬过一天时,他只想着定要回府,走时已经答应她要全须全尾地回来。
自母亲忽然离去,柳清卿再次让他体味到了家的温暖。
他此生许是无法与她情爱,但他会尊她护她。
新婚之夜突然离京有愧于她,他总要好好补偿她。
他命谢六暗中办此事,半点没声张,想给夫人一个惊喜。
回府七天后,身上的刀伤全部崩皮结痂,有些浅的地方痂已掉,露出长出的新肉。
见此柳清卿才松口气,允他可下地随意走动。之前几天只让他少走几步。
谢琅每每见她心切的神情都觉胸腔里头有股奇怪的感觉,便也顺着她了。之前只在她出去时,偷偷下地活动一番。
这一夜,二人默契躺到自己的地方各有心事。
谢琅想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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