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商沉釉正在忍耐着不适,以至于有些可怜。
江沅声被逗笑,不禁悠叹了声,抵掌摸摸商沉釉的鬓角,笑盈盈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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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看这里,你还能认清我是谁么?”
问毕,对方迟迟不动。
江沅声不满地‘啧’了声,又弯起手指,划过指尖勾拢在商沉釉的下颌处。
指尖缓缓地来回摩挲,带着明显的逗弄。
片刻之后,商沉釉终于缓慢苏醒,极为沉哑地“嗯”了声。
他翕张唇瓣,恍惚地吐出一声发音模糊的单词:“Cherry……”
一声入耳,江沅声刹那失神——你说什么?
几秒后意识回笼,江沅声意识到,在他问完自己是谁后,商沉釉答了他一声‘Cherry’。
简单至极的Cherry一词,属于威利语,发音拟作华语的‘切理’,词义上可直译为‘樱桃’。在另一方面,Cherry也是江沅声的外文名。
而赐予他这一名字的,正是十四年前的商沉釉。
江沅声蓦地扭曲了笑容,表情瞬间难堪至极,心跳也随之大乱。
他好像一脚踏空,掉进深海,冰水灌入肺腑,灼痛感烧上骨髓,冷与热反向撕扯五脏六腑,引发撕裂一样的疼。
疼痛到了极点,江沅声的灵魂抽离了躯壳,却又被理智捉住,粗暴至极地被拽回了去。
——可这又算得了什么,江沅声?
为什么你会产生这种过度反应?你在为此慌乱什么?
不过是听到了一声旧名字而已,难道你现在要为他心软了么?
不,绝对不准。
第23章 23 剖解[3rd]
旧时的记忆呼之欲出,江沅声抗拒无效。
时光倒涌,他两耳嗡鸣,顺着记忆回到十四年前的初春。
迟厄斯岛的西部,在那时新近搭建了一座温室花园。因为温控良好,许多嫁接樱木早早绽开了花苞,迎风盛放。
也正是在那年,华国新人画家江沅声获得国际认可,也受到了迟厄斯岛前任主人,也即老Chio先生的青眼相待。
老Chio先生彼时尚存风度,人前一副和善模样,人际往来遍布全球。
老先生托了人,专程越洋向画家送去两封漆印信柬,安排交通事宜。江沅声随其父江昭云共同应邀,从华国港市启程,登岛赴宴。
登岛后的第二晚,宴席在一艘大型豪华游轮上开场,江昭云牵起小画家的手,领他去向众多宾客问好。
主宴厅设置在主甲板层的餐厅舱室,三角塔形的铜质吊灯,光束璀璨,灯下上百位宾客来往碰杯,酒香四散。
端奉酒水的服务生走得快且稳,不敢行差踏错半步。一旦错步,哪怕只洒了半杯,被泼到的十个人里,至少有七八个活跃在官媒头条上。
要命,谁胆敢得罪这些上流人。
一时间,裙摆、燕尾来往络绎,香槟气、口红色晃得口干目眩,放眼望去,宴厅一派华贵体面。
人声不绝,然而初到异国的江沅声,却因语言不通,感到乏味。
小画家被父亲领着四处社交,一边偷偷开小差。
他以双手搭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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