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得到验证,商沉釉的怀抱对他而言确实要比输液管用,疗效绝佳,以至于他再次抬起面庞,眼尾处也泛起了些鲜活的绯色。
他低头抬手,揉了揉空荡荡的胃部,轻声咕哝道:“今天是夏至,想要喝一碗野蔬什锦粥。可惜我现在双目全盲,没办法自己下厨。”
商沉釉忽地滞住,一动不动。
“啊,我想到了。”江沅声忽而又仰起面庞,露出黯淡失焦的黑瞳,“或许我可以找一位朋友帮忙,他很擅长这一类料理,厨艺特别好。”
商沉釉蹙起眉,语调沉冷下去:“松川智也?”
“是的,您猜到了。”江沅声弯眸颔首。
顿了会,他抱住商沉釉那道韧纤有力的腰,小心翼翼地攥住西装,怀着一点期待地问:“哥哥,我真的想喝这个,你帮我联系下松川,好不好?”
大概停顿了半分钟,江沅声眨眼,听到对方从他头顶上丢下一句语气生硬的“不好”。
遭到拒绝了,这在江沅声的意料之中。他故作遗憾地轻叹了口气,心底却是了然地想:果然,作为坏脾气的狗,冷血才是他的底色。
试探出了态度后,那些的失落被他刻意流露在眉眼间,江沅声假装体力不支,低头抱着他阖眸休息。
又过了寂静的几分钟。
忽而间,病房的安宁氛围被打破,不远处传来重重的敲门声,接着有轮椅滑轮的滚动声自门外入内,伴随一道沙哑阴郁的老年男声。老人停在原地,朝着室内的商沉釉喊了声“Shardpt”。
老人语气不善,透着股阴恻恻的寒意,吐着威利口音咒骂起来:“Shardpt你诓我?满口胡言的疯子!这个病人明明意识清醒,狗屁的重症病号!你让我亲自到场,浪费了我的大把时间!我现在心情糟透了,要是还想治病就放下姿态,送我回诊室并向我忏悔道歉!”
重症病号?我么?——江沅声下意识地凝眸望去,隐约看见门那处有两道模糊的高大人影,轮椅上的那位明显是老人,手里还拿着一根长条拐杖。
另一人见状,连忙出声制止老人的粗鄙辱骂声,却适得其反。
老人提着那根拐杖,拼命敲打地面,烦躁不已地斥骂:“闭嘴Vincent!你是不是有认知障碍?我再重复一次,立刻、马上停下来,给我退回到走廊外!再敢开口狗叫我就揍瘪你!”
轮椅声又滚出滑响,老人似乎在被Vincent推着往外退。但对方的动作过分粗鲁,惹得老人愈发愤怒,他不断击打拐杖,敲得对方敢怨不敢言,断断续续地小声呼痛。
江沅声被这古怪的场面逗笑,也对老人的来历感到好奇。他伸手扯了扯商沉釉的袖角,悄声用华语问道:“商先生,我能看到影子轮廓了,舅舅也和您一起来了么?他旁边的那位医生是谁呀?”
商沉釉滞了一瞬,再开口时,语调有些微妙难察的变化,同样用华语答:“拉格尔·华森,本职是精神科医生,我请他过来负责你的治疗。”
“喔……好吧。”
江沅声笑了笑,努力调取视觉继续看。因为动作间有点卡壳,他并未察觉商沉釉的影子倾身靠向了他。
直到片刻后,病床另一侧的输液监测仪器发出滴响,提示输液中断,他才意识到商沉釉亲自为他取了针。
紧接着不等反应,他整个人忽而一瞬腾空,落入一处柚香萦绕的怀抱里——他被商沉釉以手臂打横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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