睨向她。
“实在抱歉。”他近乎绅士地欺身行礼,“初次见面,看来您对我并不甚了解,伯母。”
微妙的用词,令挣扎的猎物短暂地僵住,怔然见他笑得灰色眸弯如绅士,又斯文温柔地勾着薄唇:
“十年缘悭一面,‘阁下’的称呼大可不必,‘疯狗’二字反倒骂得更精准,所以今天,我借疯行凶也是难免。既然江沅声在死后唯有我在乎,那么他生前的一切也该归我。这份聘礼假如您拒签,它会一直与您纠缠——您不妨猜一猜,我是否介意向您讨一场‘冥婚’?”
女人剧痛,嘶声尖锐大叫,污言秽语愈发不堪入耳。
“啧。”
商沉釉笑意稍淡,以指尖点了点被搁在“聘礼”上的银色镜框,似是晚辈在向家中长辈抱怨:“舅舅,她太吵了,劳动您解决一下。”
Vincent默然不答,却如执行主人命令的人形走狗,豁然抬手,将南望舒摁死在签字钢笔上。骨血洞穿的刹那,剧烈惨叫接连迸溅四散,猩红漫淌出来。
有什么圆形之物掉落,掉在褚红色高跟鞋下,又蹦跳到地面,发出弹落时的古怪声响——
商沉釉因长眉末梢染了血迹而微微蹙眉,流露冰冷的嫌恶神色,又漫不经心地睥睨扫视
——掉落在他鞋边的,是一枚从南望舒眼珠中脱落的瞳片。
脏东西。他厌倦地想。
除了干净无害的漂亮颜料,任何胆敢玷染画家的脏东西,包括我商沉釉本人,下场全该是不得好死。
第13章 13 “太过廉价。”
惨叫越来越疯。
Vincent没有得到商沉釉的制止,很快,南望舒的手骨、肋骨接连断裂,断响和惨叫连成一片,似李斯特的乐曲狂躁奏响。
南望舒傲慢的脊骨从宁折不弯到被迫屈从,而再后来她甚至发不出惨叫。濒死之际,她伸出手,无声向商沉釉祈求饶恕。
可那只手被护主的狗截了下来,Vincent猛力一掐,后钩状骨不可逆地剧烈扭曲过去,角度扭曲到可怖。
商沉釉俯瞰一切,旁观她的惨状,漫不经心地点评:“指骨屈曲变形,韧带中度损伤,但撕裂痛感还不够,继续。”
“是,先生。”Vincent面无表情地颔首,顺从应声,“那就直接断了它。”
手指癫狂地挣扎起来试图逃脱,而千钧力度重重击落,裂口蔓延四散,女人变作嘶哑的废物。
高跟鞋在挣扎间被踩折,女人的辱骂声成了呕哑难听的微弱气声:
放开、放开我!你这疯狗!疯狗!这里、这里他妈的可是华国!你、你们不敢杀人!你们绝对不敢——
“嗯,不劳您提醒。”
银色镜框再次被戴上,商沉釉面庞溅了血,一双灰眸弯成了恬淡的上弦月,疯色销声匿迹,洁白西装为他套上了庄重文雅的壳,温柔得像是神父在赐福信徒。
“但您都说我是疯狗了,我本性如何,您不是早就知道么?”
眼眶的银链似月白光束,摇晃垂落在他脸侧,成为衬映他的完美饰品。
许久过后,终于,像是病人发作完毕,又像是“疯狗”在进食之后恢复了常色,商沉釉失去了兴致。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