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囊的水,只是进,无法出,灌得他神智消弭,竭尽力气不至于哭喊。
他的嘴唇枯涩无比,却故意噙齿咬住唇,几乎是要咬烂似的,拼命钉出无数细碎的破口。
痛得要命,但在当下,‘痛’的感觉对他有利无弊。
唇皮出血,沈尤澜的心脏倏地抽疼,泵起四肢百骸的力气回流,慢慢让他找回一些神智,暂且摆脱了幻觉。
终于不吵了。
他静静定了定神,勉力撑起手腕,抓着床沿坐起,努力凝聚视线焦点,摊开手拼命去摸索四下。
幻觉复发,我需要服药……可我的药在哪里?
他难得急切求生,但可惜,因为幻觉带来副作用,导致他此时视野浑浊,伴随躯体化发作,他的瞳孔无法正常聚焦,难以视物。
很快,药没被及时找到,反倒因为不断地挣扎,他摔滚到地面上,疼得膝盖痉挛。
于是重蹈覆辙,耳边又响起声讨,播报员称他‘通缉犯’,船员大声讽他‘人渣’,法院判定他‘有罪’,全世界都认为他‘死有余辜’。
病重之人逐渐被幻觉吞噬,奄奄一息。
最后疼到极点,他忍无可忍,赫然张口咬向自己的手腕,力度之狠像要将血管嚼碎。
见效极快。
猩红滴落下来,他在剧痛下挣脱幻觉。还没顾得上惊喜,他忽而听到药瓶的晃动声。
“真可怜。”
熟悉的男声低沉悦耳,男人的影子宽阔高大,欺近时笼罩了他。又摊开掌心,将一只药瓶递下来。
“摔倒前,是在找这瓶药么。”
沈尤澜呆了一瞬,盯着瓶子,意识到自己刚才之所以摸不到,是因为对方恶意地藏了起来。
可骇人的是,因为病发,他竟丝毫没察觉对方的存在。
活像是惊悚片里,从天而降的鬼怪。
喉咙一颤,被吓到哽塞痉挛。沈尤澜生理性地抽泣,他只敢温驯点头,嘶声答:“是的,谢谢商先生。”
头顶传来轻笑,沈尤澜瞳光卡顿,视野被局限眼前,聚焦到对方那只骨节匀称的手上。
拇指微动,摁动盒盖开关。开启后瓶身向右倾斜,倒出两颗白药片,落在那韧宽的掌心。
而后掌心下叩,凑近沈尤澜唇边,以并不方便的高度,示意他吃药。
饱含羞辱意味的动作,惹得沈尤澜心跳一颤,却无法反抗。
他垂睫,向上仰动脖颈,翕动两瓣犹带血色的唇,小心翼翼地衔起药片,逐粒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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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到反胃的药,化成干颜料,贴在服药之人的喉嗓中,难以下咽。
好难吃,可沈尤澜不敢讨水喝,只是快速嚼碎了,迫着自己生生咽下。
症状顷刻得到缓和,沈尤澜延长呼吸,缓和几秒后,他涩声说:“抱歉,劳烦先生了。”
他空洞的眸光开始聚焦,极力仰头,望向身前,一副可怜惨相。
所幸他终于看见了,商沉釉独特的灰色眼瞳,在月光下淡得像雪,浅而白,漂亮似银珠。
不是幻觉,是真实存在的Chio。
见他出了神,商沉釉勾起唇,随手放下药瓶,将掌心拍上他的脸颊:“没关系,你喊了我什么。”
他问得语气温和,却是在变相提醒,喊错了称呼的人,该履行赝品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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