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僵在原地。
“怎么回事?”
云行立刻别开脸,侧过身开门的同时,冷声说:“不关你事。”
“云行!”江遂扣住他的肩膀,声音提高了些。
云行这次没挣扎,任由江遂手下用力,动也没动,说:“我很累,想睡了。”
两人靠得极近,气息交缠,江遂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他的观察力和判断力惊人,几乎立刻意识到,云行身上是Omega和alpha信息素临时标记后纠缠在一起的味道。
可是,这两种味道无论哪一种,都不该出现在云行身上。
云行的信息素味道,江遂并不清楚。无论何时,云行都会把抑制贴贴得很严实。
一群alpha在一起,即便遮盖得再好,训练时出汗会散发少量信息素,意外掉落抑制贴的情况也偶有发生,常在一起的队友们虽然不问,但大多对彼此的信息素心知肚明。
比如江遂是黑色琥珀,他们这一队的人几乎都知道。
这没什么惊讶的,反正都是alpha,没有和omega之间那么严苛的界限。
云行此刻身上的alpha信息素是一股很陌生的腥咸味道,像海水,江遂直觉,这不是云行的。而另一种omega的信息素就奇怪了,有一股淡淡的清甜,更不可能是云行的。
江遂脑子里一时过了好几个念头,但每一种都不对。
“云行,”江遂松开手,往后撤了半步,让语气尽量平静下来,“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见你不在,很担心。”
江遂的声音里依然带着焦灼:“你电话打不通,楼下也没找到人,你从没这样过,我怕你遇到了什么麻烦。”
11点了,云行距离熄灯时间过了一个小时才回来。
在这期间,江遂把云行常去的地方找了个遍,都没人。他有一些不太好的猜测,这让他罕见的心慌,他打电话给监控室,用自己的权限调取熄灯前后的监控,试图找到云行。
没一会儿监控室回电,说云行在晚上10点前出了校门。
“办完登记手续出去的,没说什么事。”值班警卫说。
军校严格进出,登机制度就有三层。云行出校门之后的范围太广了,江遂没法再跟,安慰自己可能太大惊小怪了,兴许云行家里有事,兴许有朋友来找。
但他还是坐不住,站在走廊里等。明天正式演练,无论多晚,云行一定会回来。
云行转过脸,完全不看江遂,但声音缓和了些。
“我没事,你不用找我。”顿了顿,他又说,“谢谢。”
指纹锁轻响,云行推开门,背影看起来破碎孤单,像一道孤寂的灯,在荒芜的夜晚摇摇欲坠地亮着,一点风打在身上都会让他熄灭。
“云行!”
江遂心脏挤压到一处,想也不想再次抬手抵住门,低声喊人:“你手受伤了,我给你包一下。”
云行垂着眼,迟来地感知到指尖传来的刺痛——是他方才用力抓住车门时,将指甲硬生生折断了一块。
江遂竟然看到了。
江遂的呼吸声打在耳畔,气息带着淡淡的琥珀香,高大的身影几乎笼住他,让人莫名觉得可靠。
云行突然漫无边际地想,他原本可以的。
这么多年了,他独自一人忍受痛苦,处理伤口,从不喊疼,即便在夏颜面前,也要坚定地撑起未来,一次次稳固决心,让自己变强,再强一点,隐忍,再忍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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