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喜欢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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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做好吃点心的保姆在叶垠16岁那年离开了。
她年纪大了,拿着叶家给的一笔丰厚的退休金享福去了。她离开前和家里的两个小孩道了别,留下了花园里一盆盆开的正艳的花。
叶父为了培养叶垠的独立能力,往后也没再请过保姆。
叶垠对此没什么表示,依旧上学放学,喂猫浇花,监督云辞写作业背书,像是毫不在意。
云辞知道叶垠心里是难过伤心的,因为保姆的离开而伤心。
在他来到叶垠家之前,那保姆已经陪伴过叶垠太多的时日,比叶垠有血缘关系的父母陪伴的时间还长。这样的朝夕相伴下随便养只什么小动物都熟的不行了,更别说是人,是会说话的,有感情的人。
保姆离开之后,云辞有时候会不经意发现叶垠站在家里的某处看着自己,静静立在那,也不出声。
回望过去,总能对上一双较之同龄人还要更加深邃黑沉的眼。
叶垠没有说,但云辞知道那眼中的情绪,知道那是叶垠在问他——你也会走吗?
奈何很小的时候就有“前科”,仅仅是说“不会走”很难有说服力。
最好的方式是走过去,抱住叶垠,或是把脸凑到叶垠手上,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叶垠,问他怎么了,是不是不开心。
等叶垠眸中的情绪翻涌最后归为平静,就可以离开去干自己的事了。
叶垠很好哄的。
云辞知道小时候的不告而别就像是埋了很久的一根刺,一直扎在叶垠心里。埋太深了,就算将心脏剖开,剖得鲜血淋漓的也取不出来。
“小时候记不住事”这句话不是绝对的。
很多年幼时遇到的事,遇到的创伤,会在心里,在记忆中反复出现,要花很长的时间去忘记填平它。
即便填平了,也有可能因为某件事而出现裂缝,重新塌陷。
初中快毕业的时候云辞整个人变得又高又瘦。五官模子好,人长得好看,往外边一站就是人群焦点。
拍毕业照那天,云辞收到了班长的邀请,班长问他要不要和班里的人一起去吃晚饭,说有个同学的家长包了场,请客全班人,老师也要去。
云辞本无心参加这种无意义的集体活动。他和班里人的关系平平淡淡,没有相处的好的朋友,过去也是一个人坐着发呆。
但班长一再二再三再劝说。云辞实在是被烦的不行,又忆起昨天晚上叶垠和他说过今晚要回叶家去参加宴会,不会回来,干脆就答应了班长的邀请。
等到晚饭吃完,拍完合照出了门,听到手机铃声拿出手机的时候,云辞才突然想起来出门和同学吃饭这事没和叶垠说。
往前翻还有好几个未接来电,半小时前、一小时前,都有。里面的声音太吵,他没听到手机铃声,没接到叶垠的电话。
云辞脑子里弹出一万个“糟糕”,慌忙按下接听键,就听叶垠的声音从电话对面传来:“吃完了?”
云辞不知道叶垠是怎么知道他是在吃饭这件事的,愣了一下吃开口:“……嗯,刚刚吃完。”
叶垠:“吃饭的时候看了眼家里的监控,发现你不在,你的电话也打不通,我就打电话去问了你们老师,你们老师说你们在外面聚餐。”
云辞向餐厅外边走的速度快了些:“我已经吃完了,马上就回去!这里离家不算远,我自己走回……”
话没说完,云辞就看见餐厅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商务轿车。车窗降下,穿着西装的叶垠坐在车内,将手机放在耳侧,隔了一条街和他对视。
云辞心脏骤然一紧。
仅对视了一眼叶垠就收回了视线,车窗缓缓上升,逐渐遮挡住叶垠的脸。与此同时,电话内响起一声冷冷的声音:“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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