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辞倒吸一口凉气,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紧接着就看见覆满了雾汽的镜子上出现的字。
——[小辞不乖,怎么和别人说谎?]
那字不是直接呈现出来,是像现场写的一样,一笔一划的出现的。字迹锋利带着些连笔,乍一看和他的字体没什么区别,若有识他字迹的人看到了,一定会说是他自己写上去的。
怎么可能会不相似?他的字是他还在叫叶垠“哥”的时候,叶垠握着他的手一笔一划教的。
而习惯是最可怕的东西,养成了就没办法轻易改变,纠正。
出神的一瞬,镜子上的字还在一笔笔写着:
——[哥哥之前没教过小辞说谎。]
水珠顺着玻璃的镜面滑落,形成一条条的水迹将镜面分割开,受到影响的其他的字体开始逐渐模糊,唯独“说谎”二字异常清晰。
——说谎。
被像划出来的重点一样,着重留了下来,此时在镜面上重复了两遍。
云辞身体近乎是瞬间僵硬了,鸡皮疙瘩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
他可没忘大约在两个小时前他还在电话内笃定地和叶垠说:第一秒就认出了对方,没把叶垠和女鬼弄混,让另外的鬼碰他是因为被吓到没反应过来。
什么法子都用上了,最后好不容易才糊弄过去……
刚刚和杨天华的那一通电话,他那疑问一问出口,全部都前功尽弃。
但不问也不行,心里没个底。问也不行,只要叶垠一直跟着他,那必然会知道,往哪边跳都是坑。
浴室内水汽逐渐散去,寒意越来越重。云辞头皮一紧,像是掩耳盗铃一样地用手将镜子上那四个令他心慌的字擦去。
地上全是水,也不敢跑,只能是手扯着浴巾就往浴室门那边快步走。
浴室门并没有出什么幺蛾子,云辞手一用力就将浴室门拉开。门外的寒意比之浴室内更甚,像是有人将空调调到了最大的制冷模式,冷风更是一阵阵往还在湿润的皮肤表面上刮。
待看清门外的情况后,云辞瞳孔一缩。
屋子内不知何时大变了样,墙壁上、地板上,家具上,全被红色的颜料刷满了四个字——
【谁教你的?】
“!!!”
云辞呼吸一滞,开口就惊惶地想叫叶垠的名字,事发突然,脑内根本没组织好该怎么解释。
“叶……”
刚出声手臂处就传来一股大力把他重新拖回了浴室,云辞被一只手捂着嘴,眼睁睁地看着浴室的门自己合上。
落锁。
“咔嗒。”
腰上环着的浴巾只是简单盘了一圈,大幅度一点儿的动作就直接脱落了。之前还能用手扯着,现在他双手都被扣在身后背着挣脱不开,被叶垠拖回来的时候挣扎一下,浴巾早就散了,落在地上吸满了水。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显然没打算给他解释的机会。
耳垂处传来一阵刺痛感,疼痛感仍在持续,且痛感越来越大。云辞感觉自己耳垂都要被咬下来了,痛得发出一声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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