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定,是一个极有权力的姿势。像一只慵懒的老虎,并不介意对方的进攻,甚至因为姜黎黎这一问而笑起来。
姜黎黎和他平静对视,但每一刻都如同被重压压着头颅,不是为这青年的英俊容貌,而是他背后代表的巨大财富和社会地位。
但她扛住了。
不仅扛住了,她甚至从容观看他,同时也被他观看。
然后她才露出败下阵来的神色,修长手指将树叶做的筹码一收,笑了起来。
“你是AK。”她平静下定论。
陈曜的薄唇一抿,但很快掩饰好了。她这样聪明,他不由得今天第一次把她当做对手。
“但你不是AA。”他立刻以攻为守,认真审视她神色。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她的回答。
在这样紧张的交锋时刻,她却笑了,看着陈曜的眼睛,微微歪头,露出一个毫无攻击力的笑容来。她甚至挑了挑眉毛。
她说:“你猜。”
四年前,在伦敦,有一个夜晚,八点左右,陈曜从宿舍公寓楼走下来,发现夜色中一株桃花树开得正好。不是樱花,不是梨花,就是桃花,是万万想不到的时刻,在异国他乡,与来自故乡的一棵花树相遇,猝不及防,但仍然惊艳。
恰如此时此刻。
陈曜也收起了筹码。
他说:“我不猜。”
他戴百达翡丽的Only watch,这一只表价值上海一套房,蓝色表盘与他的蓝宝石袖扣相得益彰。让人不禁好奇,他戴钻石袖扣的时候又该配什么表呢。此刻这双手把那叠树叶筹码往前轻轻一推,推到姜黎黎面前,像一个盛大的邀请。
他说:“我all in。”
AA和AK,在德州里是有名的冤家牌,总体来说,AK能做的事,AA都能做,但只有极少几种情况除外,比如桌面上的公共牌里出现了一对K的时候。一般来说,是99%的概率和1%的概率。
但他就要看她的底牌,为此投下所有筹码都在所不惜。
据说当年曾有职业选手来中国打牌,被中国本地的土豪打得落荒而逃,道心破碎。一切的技巧在极致的资源丰富面前都不过如此,他毕竟是陈曜,含着金汤匙出生,占尽一切的天生优势,怎么会容许这世上有他不知道的答案。
还是在他最喜欢的领域。
但姜黎黎就在这时候起身。
“I fold。”
她弃牌,收回她的牌,轻松放回桌上的牌堆中,轻松起身。纤细手腕,修长手指,如果这时候能抓住她的手腕的话,陈曜是会抓的。
但他毕竟是陈曜,见她站着不动,是在等他手头的两张牌还给她的意思,他也潇洒弃牌,大方地让姜黎黎看,果然是AK,也是杂花色。
如果姜黎黎手头是AA,其实应该算陈曜bluff成功,用AK逼退了AA,那么她多半是怕他是KK。
但她猜得那么准,怎么会是怕他是KK?还是她问AK只是诈他反应,但树叶打的一局,她哪怕只诈出一点AK的影子,为什么不跟他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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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AA,那她的手牌又是什么?
陈曜翻出自己底牌,其实是在期待她也翻出底牌来让自己看。但德州的规矩,弃牌也不必亮牌,有素养的牌手,也绝不该去翻人家弃掉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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