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再起哄她和张朗,她还是带了一块蛋糕回来,递给了张朗。
“谢谢你白天请我喝奶茶。”她说:“还你一块蛋糕。”
张朗的脸色并不好看,现在轮到他周围的体育生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了。他也只能接过去。
“恭喜你。”他说。
“不客气。”姜丽丽只是微微笑:“要不是你和罗薇,还没有后面的事呢。改天带上你女朋友一起打球啊,他也是学体育的。”
体育生起哄起来,张朗黑着脸没说什么。
张朗和罗薇这次似乎真的决裂了。据说罗薇大哭了一场,张朗没有理她,他们一起吃饭的人也都分成了两拨,迟迟没有愈合到一起。
冬天来了,张朗有了新女友,不是之前那个,是十一班的一个转学生,也是艺术生,生得纤细漂亮,会弹钢琴。元旦晚会表演过一个节目,他们在两节晚自习的间隙之间约会,躲避学校的教导主任和巡查的老师。
一月下了一场大雪,期末考试成绩出来,姜丽丽又掉了几十名,已经在中游的边缘徘徊了。班主任是个清瘦的女老师,教的是数学,一直很喜欢姜丽丽。她也听到了姜丽丽恋爱的风言风语,特地把她叫过去,苦口婆心说了半天,一中在南方,老师的办公室用小煤球炉子取暖,燃烧不充分,闻着有种危险的味道。姜丽丽在她桌子旁边站了许久,看见批改后的卷子叠在一起,知道每一个分数都决定一个人的年怎么过,有种走进舞台背后的感觉。
她走出老师办公室,明天放假,已经陆续有人离校。放假前夕学校总是人心惶惶,大雪的日子空气也有种冷冽感,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戴毛线手套,走到桂花树下,看见张朗穿了一件红色的加拿大鹅,下面是牛仔裤和球鞋,他的头发总黑得过分,搭着他的五官,有种意外的英俊。
他也看见了姜丽丽,说:“嗨”。
姜丽丽扫了一眼他的手,他笑起来,把烟藏到大腿外侧去了。
他们也曾坐在运动会的桌子后面,低声说过一些只有彼此听得见的话。姜丽丽问他:“为什么你总喜欢躲在树后面吸烟?”他也认真回答:“是在上个学校学会的,无聊就吸。”他还问:“你讨厌吸烟?”姜丽丽点头。
“你爸也吸烟?”张朗问。
姜丽丽见过他的父母,父亲是个体面的商人,母亲很骄矜,很漂亮,张朗的相貌遗传了她,除了头发像爸爸。登记的时候,她妈妈把笔盖掉在地上,他爸爸立刻弯下腰去捡,而不是嫌弃地瞪她一眼。看见食堂的饭菜那样差,他妈妈心疼得一直摩挲他的后背。是姜丽丽那些谎言中的家庭该有的样子。
“我爸不吸烟。”姜丽丽跟他说。
但我爸爸打人。她在心里说。
班主任黄老师担心她早恋,其实她不想和张朗早恋。她和张朗甚至隐隐有种竞争的意识,像一部电影中的画面,是交缠在一起的两条蛇。互相一定要压过对方一头,一直竞争个不停。妈妈知道她看了这个,把她骂了一顿。后来她才知道那不是竞争。
或者说,异性之间的吸引,有时候也跟竞争无异。
此时一切都过去了。张朗那个让她羡慕的家庭,她不会再认识了。他那简单的脑子里的简单世界,也没有她的位置了。但至少她保住了她自己仅有的东西,用她最熟悉的也是唯一的武器。
随着姜丽丽进入青春期,她身上的特质也渐渐清晰,她更像是某种食肉动物,擅长正面搏杀。但她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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