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特地去医院买了消炎药,还有些治疗外伤的药,都是防止温绒伤口恶化的。
温绒一边忍着上药带来的疼痛,一遍真诚道谢,“谢谢你。”
“不客气。”
李医生又说:“你别怪小春。穷小孩就是这样,知识没有回馈过他们,他们就抛弃知识,良知没有回馈过他们,他们就抛弃良知,浑浑噩噩,胆小怕事,分不清是非对错,也没有坚定的立场,总之不是什么高尚的人。”
温绒刚准备说自己没有责怪小春,李医生继续说:“你看这个地方,10块钱就可以让女人张开腿,怀了生,生了继续怀,那些人不高兴,打死她们都不算犯罪。”
“这里的每个地方都在帮你折磨小春了。”
一字一句淌进耳朵里,箍着心脏,酸痛难忍,呼吸都困难。
温绒下意识看一眼时野,时野也因为这些话沉默着。
不该这样的,他不想现在这样无可奈何的情绪中。
温绒询问:“李医生,为什么你跟她都不想跟我去内城区呢,我可以帮你们办理正规手续。”
风吹进来,头顶的灯泡坠着线摇晃,发出吱呀吱呀的响。
“哈。”
李医生低头笑了声,打破这沉默。
“虽然外城区没办法上网,但我偶尔去医院的时候,也听到过他们讨论你。”
温绒:“他们讨论我吗?”
“不是什么好话。道,”
“嗯。”
大概跟两个男人讨论的差不多吧,温绒想。
“温绒,你太厉害了,你这样惊人的天赋不是每个人都有的。我、小春,我们都是普通人,从小在这样的地方长大,在内城区里没有关系,没有依靠,更没有学过他们那些社交手段,我们即使强行去到那里,也根本无法融入,只会陷入巨大的落差之中。你能明白吗?”
“我……”
温绒咋舌。
在这一刻,恍然明白一直萦绕在心里的感觉是什么。
——无奈。
林启正学长跟张麟学长有了新的朋友
周总统注定会死。
铁丝网外的一双双眼睛。
都让他感到无奈。
这种无奈,更是一种对命运的妥协。
这种无奈在李医生身上尤其明显。
而顿悟的同时,又感到刺痛。李医生话语间或许没有指责他傲慢,但小春的人生已经沦落至此,她的思维,她的能力,早就被恶劣的环境深深影响。他劝说小春去内城区时,无意间流露出自己都不知道的傲慢,小春一定把他当历史书上说“何不食肉糜”的笨蛋了吧。
“我可以为你们做点什么吗?”温绒忍不住问。
“把两万块结清。”
“……”
“……”
幽暗的灯光落在温绒脸上,留下一道模糊的影子。
难以聚焦的眸子,首次聚起光点,像是灯泡倒映在水光里。
时野忍不住抬手摁在他肩膀上,拍一拍,沉默地安抚,又给李医生说:“你的转账器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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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医生从抽屉里拿出转账器,递给时野,“多给我五千,因为我特地借了三轮车,等会儿断电后,你们可以骑着去福利院。”
时野动作一顿,李医生好像明白他的想法,又说:“镇长还在抓你们,你们在这边呆太久对我跟小春也不好。”
“那两个人……”
“交给我吧,作为方圆百里唯一的专业医生,还是有权利弄死两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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