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楠以为他瞎说,“你怎么知道。”
他又没吃过。
池牧白单手插兜,脸上表情淡了几分,他望着转拐处店面温暖的灯,淡淡道:“之前我妈做手术,就在这医院,手术前,我来吃过一次,吃完就接到了医院电话,说她跳楼了。”
那时候只记得馄饨味道不错,还想着等术后带妈妈来吃一次。
一番话说得很淡,喻楠几乎感知不到他的情绪转变,她偏头,看到他半垂着的眸子,心里泛起一股子异样情绪。
两人认识时间不算短,池牧白一直以来都是自由散漫又痞痞坏坏的,鲜少,有这样低落的时刻。
煮着云吞锅里的水蒸气不断漂浮,雾气漫漫,喻楠偏头看向站在路灯下垂着头的少年,而后转过头叮嘱老板,他的那碗一定要做的好吃啊。
两人一路沉默着走进病房,杨翠林果然醒了,看见喻楠身后跟着的人,别提多开心,“小池怎么来了?”
池牧白一路情绪都不高,这回却还是笑着走到床边,将云吞面放到床边,“这不是忙完了,特地来看您。”
杨翠林连连说好,喻楠看着有说有笑的两人,忽然感觉自己有点多余。
她走了过去,有些吃味儿了,“这是我买的。”
池牧白偏头瞥了她一眼,喉间溢出一声轻笑,看得出来这人很得意。
杨翠林笑,“都是好孩子,好孩子。”
池牧白和喻楠两人一起坐在床边,陪着杨翠林吃饭,几个人说说笑笑的,难得温馨。
等吃完饭,杨翠林的困劲儿又来了,池牧白耐心去开水房打完热水,放在了床边,跟奶奶说:“您好好休息,我下次再来看您。”
杨翠林笑着说好,还说麻烦他了。
池牧白笑,“一家人,见什么外。”
说完还回头看了眼喻楠,后者表示无语。
再跟杨翠林聊了几句,池牧白起身离开,喻楠出门送他。
医院白茫茫的灯光洒在池牧白的背影上,徒增几分寂寥。
快到电梯口,池牧白转身,挑着眉看她,“走了。”
赶在电梯开门之前,喻楠开口:
“池牧白。”
印象中,这还是少有的,喻楠叫他的名字。
池牧白意外转身,懒懒笑了声,“怎么着,不舍得我走?”
喻楠照例忽视这句话,但是这次,她伸出右手,手指缓缓张开,一颗奶糖安静躺在她的掌心。
她看着他,“我不爱吃甜的,送你了。”
喻楠没什么别的想法,只是觉得,他该是洒脱肆意的,那种名为[低落]的情绪,不该属于他。
分明只是一颗再普通不过的牛奶糖,池牧白却盯了好久,直到眼睛变涩,他才张了张嘴,想说话时才发觉嗓子发紧。
他伸手拿了过来,指尖和掌心相碰的瞬间,池牧白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轻轻颤了一下。
最终也没什么花里胡哨的话,他伸手,温柔地揉了揉喻楠的头顶,“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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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杨翠林顺利出院,不想再给池牧白添麻烦,喻楠拒绝了他安排的车,自己包车将奶奶送了回去。
分别前,喻楠将医生开的药分类密封好,还细心地在外包装袋上写了剂量和注意事项,趁奶奶不注意,她偷偷往奶奶随身带的包里塞了三千块钱。
期末任务紧,喻楠也没耽搁,将奶奶送上车后就直接回了学校。
刚进宿舍,喻楠被突然扑过来的时恬吓了一跳。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往后冲了一米多远,等站定后问:“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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