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阿婆实在看不下去,又来劝:“小燕从来都听话,就这么一次,干嘛非要打呢?”
满全却说:“现在还小,更要说清楚!长大了就管不了了。”
满燕瘪着嘴看他,哽咽着一抽一抽的,“我没有……欺负他。”
满燕抽泣着说:“他们好多人欺负小宝,把大娘也推得……摔跤了。为什么爹每次都只骂我,别人欺负我,你也没有……骂过他们。”
小宝看他哭,也忍不住跟着哭起来,给自己抹抹眼泪,又凑过去用袖子给他擦眼泪,两个小孩很可怜地凑在一起哭。
满县尉没有刚刚那样气势汹汹了,原地踱了会儿步,随手把竹棍扔了,干巴巴地说:“下次不要这么冲动。”
满全知道儿子平时受委屈了,但他又不想承认自己教育得不对。
百姓们爱戴自己,自己的儿子如果随意就和人动手,久而久之,旁人或许会认为县尉就是个赞同以暴制暴的人,谁还在乎县衙,在乎律法?
两相僵持着,有道嘹亮的声音穿过庭院,大声呼喊着满县尉。
衙役迅速跑进来,扶了一下歪斜的帽子,急促地说:“县尉!查到了,那茶叶叫顾渚紫笋,很贵,全临安只有永胜茶楼有!”
“茶楼去过了吗?”
“去了!您猜找到了什么!”衙役一脸兴奋,从怀里掏出一张房契,一抖落,“孙老汉的房契!就是孙保那小子去卖的!”
满全的表情立刻阴转晴,衙役咋咋呼呼的,“真是神了,茶叶哪来的啊!”
他这才想起来身后还有两个委屈巴巴的孩子,让衙役把房契收好,说:“看紧孙保,这小子肯定有问题,我等会儿就过去。”
两个小孩看他靠近,有点害怕地缩了缩。
“今天就算了。”满全尽可能严肃地通知他们,“你们带回来的东西很有用,算你们立功了,打架的事情就算了。但是下不为例。”
两个小孩反而有些害怕起来,小声说:“那我们待的那个柴房,会不会有鬼啊!”
“什么柴房?”满全问道。
“大娘和我们说的,说池塘对面那家死了人,还有官兵看着呢。”
孙保家门外就是一口荷花池塘,满全问:“你们被关在池塘附近的柴房里?”
看见两个小孩点头,满全脸色微变,问道:“那个绑架你们的人,还说了什么吗?”
他们回想了半天,只记得家里都是腊肉的大娘。
据两个孩子颠三倒四的描述,满全大致能够推测出,那个奇怪的人让他们去找钥匙,实际就是想让他们看到这些当票和欠条。
在孙老汉第一次因为房契与儿子发生冲突之前,孙保身无分文深陷赌场,已经抵押了全部身家,甚至打算卖妻。
第二个箱子里,是一把茶叶。
如今找到了不翼而飞的房契,也就是说,在孙老汉死亡当日,孙保就将房契卖给了茶楼老板。
孙保撒谎了,在父亲死亡之前,他回过家。
孙老汉是否发现他偷拿房契,两人是否发生冲突却不得而知。
今天傍晚再次询问孙保,但他坚持说自己的确偷拿房契,但是没有遇见父亲。
次日满全将两个孩子带到公廨,让他们躲在后面认人。
案中所有三十岁左右的男性都聚集在公堂之上,包括孙保嘴中那个“和他妻子拉拉扯扯的傻子”。
那个傻子个头很高,却总是畏畏缩缩地佝偻着,半边脸颊都是烧伤后留下的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