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孩子住在一起互相照顾,房间里自然不会太整洁,茶几腿边有一只倒下的牛奶盒,靠近吸管的地面有几滴牛奶。靠近卫生间的墙壁有块状的霉斑,应该是墙面渗水。
“前几年已经全面翻修过了。”
周宴之想,如果这间房已经是翻修过后的,那十几年前只会更糟糕。
“温颂的床,大概在哪个方位?”
杨凯支支吾吾说不出来,随意指了个方向,“那边吧。”
正好这时候保育员走进来,喊了声“院长好”,拎着笤帚进去,看到地上的垃圾没忍住嘀咕出了声,笤帚柄咣咣撞在茶几腿上。
院长压着声说:“动静小点。”
周宴之的眼前仿佛已经浮现出那个画面,飘雪隆冬的清晨,小小的温颂赶一大早起床,先帮乔繁倒尿盆,再回来给鹏鹏穿衣服,弄出声响了还要挨保育员一顿训,好不容易照顾朋友们吃完早饭,再背上小书包,一个人离开福利院,走三十分钟的路程去上学……
这样的日子,他还对周宴之倍生感激。
“杨院长,账还有查的必要吗?”
杨凯噤若寒蝉。
在周宴之的眼神压迫下,他几乎腿软,颤声甩锅:“都是会计,是会计那小子心术不正,我去找他追究——”
“杨院长,有些话最好不要随便说。”
杨凯万念俱灰,他知道周宴之今天是来兴师问罪的,已经备好了说辞,可他怎么也想不到——周宴之和温颂竟然结婚了!温颂那小东西把枕边风一吹,他还有活路吗?
“周总,事情并不是您……您想的……”他结结巴巴说不清楚,“求您给我一次机会!”
他惶然道:“我登门向温颂道歉!”
“道歉,你的确应该向温颂道歉,可惜你回不去,我也回不去。”
周宴之转过身,声音回荡在走廊。
“杨院长,我保证,你的晚年生活不会太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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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资助金的事,温颂一无所知。
他最近忙得头昏脑涨。
还有五天就要比赛了,而他最近心思全牵挂在朋友身上,好几天都无暇备赛。
他这两天来回奔波于医院、福利院和乔繁的工厂。今天终于得空,午休时间他抱着笔记本电脑去了顶楼花园,找了个空位置,噼里啪啦一顿练习。
对预测题型稍有掌握,心才安定下来。
学校又有一些事情需要他处理,填了表格交给班长,回了辅导员的消息,都没时间小憩,发了一会呆,已经到了下午一点半。
该上班了。
他想要回办公室,身体却动不了,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力量将他困在座椅上。
日光晕成一个个圆圈。
他忽然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兴许是太累了,他在愈发迟钝的思绪中,放任自己一点一点闭上眼睛。
在完全进入黑暗前,他感觉到有一个人影向他靠近,很高大,带着淡淡的香味。
梦中,他想起很小很小的时候。
其实他对童年的记忆已经浅到模糊了,只记得父亲的身材很高大,喜欢让他骑在自己的肩膀上,走出家门,穿行过小巷,和四方街邻打了招呼,走到一片桂花树下,温颂的脸颊蹭过一株又一株金黄色的桂花,扑了满面的香。
“小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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