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胪官唱名之后,明澈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一……一甲第三名?
他竟是探花!
虞家又出了个能扛大梁的后生,不仅是新科探花,还是帝师翟先生的学生,往后自有无量前途呐。
一时间,西院每日迎来送往,都是上门说亲的媒人,门槛都要被踏断了去。
赶在这时候,老皇帝竟是一病不起。
他这把老骨头已经撑不住了,能为老七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处置了褚宣。
之所以将废后的事拖到今日,不过是顾念着尚且年幼的安定罢了。父皇离世,母后又被废“病逝”,也不知这孩子面对变故,还愿不愿对兄嫂敞开心扉?
老皇帝咳了几嗓子,又是一团血迹晕开在帕子上。
他知道自己考虑不了那么多,摆摆手,命中官去送褚宣最后一程。
他要褚宣意外病逝,再也不能葬入皇陵。
……
五月初八,先帝驾崩第二日,新皇萧珩登基,改年号为熙和。
熙和元年五月十七,新帝大封功臣。
卫将军谢西楼平定西南叛乱,护驾有功,其亲眷亦拨乱反正,劳苦功高。特赐国公府不降等袭爵三代,谢西楼之妻虞明月,由二等郡夫人进一等国夫人诰命,虞氏母封赠正三品淑人。
车骑将军崔放进封西乡侯,不降等袭爵三代;
靖安伯赵士祯进封靖安侯,此后随代降等;
虞明瑾西南和护驾皆有功劳,被点为偏将军。这虽然是个军中副职,却是车骑将军的副将,往后前途不小。
此番封功最叫人惊讶的,便是出了一位女侯。
虞家这次被封的人不在少数,加上一个新科探花已经足够打眼,谁知,陛下还是执意以出逃的三姑娘虞明笙为勇毅侯,封户两千。
一时间,朝堂上炸了锅,跳脚的酸鸡不在少数。
萧珩却只用了一句话,便堵上悠悠众口。
“若非勇毅侯查出南凉一案账册,揭发废太子夫妻,众位哪有今日安定朝堂?我朝对有勇有谋的忠君爱国之辈,向来重用厚赏。怎么换成个女子,诸卿便要苛待不成?”
老大人们面面相觑,没人肯承认自己的冠冕堂皇。
左右不过一个无实权的女侯,封便封了吧。
他们哪里知道,这一步退,往后便要被陛下逼着步步退。
今年八月,夏汛来得猛烈无比,黄河沿岸的河南府路以及长江下游的广南东路,都爆发了不同程度的水患。
万顷良田被淹没,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在水患和灾荒的压迫下苦苦挣扎。
虞明泽如今已经有了八个月的身孕,即便穿着宽松,也能瞧出尖尖的肚子向前探出。
她扶着腰迈进殿门,正批阅奏折的萧珩连忙起身,将人亲自接过来扶着坐下:“外头雨大,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明泽看到萧珩又瘦了一圈的脸,笑了笑:“听说陛下忧愁两河沿岸灾民,一直不肯用膳,我放心不下便过来瞧瞧。”
萧珩默了片刻,招呼内侍立马上午膳,点的都是明泽如今能吃得下的开胃菜。
新帝今年秋才要满二十二,白发却已生了满头。
明泽伸手抚摸了一把,那些银丝的质地摸着似乎还很坚硬,像是个康健之人才会拥有的发质,她悬在半空中的心才敢微微放下一些。
“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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