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昏黄微弱的火苗,被一息吹灭。
东稍碧纱橱内, 虞明笙光着脚慌忙睡回榻上,佯装睡熟,一颗心却止不住的扑通扑通狂跳。
殿下要害二姐姐,甚至想累及整个虞家?
这份杀心究竟是何时起的。
从二姐姐有孕,还是那日洛阳水席?抑或从一开始,她们姊妹就只是注定要牺牲的棋子。
她在母家一贯人微言轻,二姐姐又是个十头牛拉不回的犟种,便是明日一早去报信儿,怕也不听劝,反而拖累自己暴露了。
虞明笙心下焦急着,忽然想起闺中受欺,淋着大雨被明月请回院里的事。
她心念一动。
要不,寻机会给五妹妹去讯试试?
……
天儿一热起来,人就容易犯懒。
虞明月不想动弹,可偏偏,三姐姐差人送来几盒新样式的胭脂水粉,里头夹带的东西叫她没法儿偷闲。
思来想去,此事不小。
还是得跟谢西楼先通个气儿,再决定要不要告知姐姐姐夫。
婚嫁六礼如今只剩“亲迎”。
按照习俗,临近婚期日,新妇是要避免与郎婿见面的,免得冲破了婚后的好福气。
什么福不福气的,先活着才有命享那个福气。
吩咐咬金悄悄走了西角门,绕去国公府给谢二递话,要他未时正刻在鹊楼见。
谢西楼这头才练兵归家,听决明传了话,当即脱下软甲,换上一身锦袍,嘴上还要念叨一句“成亲前,不宜相见”。
话是这么说,腿底下倒是跑得快;
决明一个愣神,险些没追上。
明月来时,谢西楼已经干坐了半个时辰。
她今日特意戴了幂篱,担心被外人瞧见拿去做文章,进了雅室也不曾摘下。
谢西楼勾着脖子多瞧了一会儿,连个鼻孔都看不见,面上喜色变淡。
虞明月没发现,坐在他对面,将三姐姐的传话一五一十讲了,问:“虽说如今与东院分了家,可若真冲着我回门的日子来,整个西院都脱不了干系。”
谢西楼蹙眉,显然也没料到太子会对自己的血脉下毒手。
如此狠辣的储君,他日登上大宝,谢家还能有个好?
他摇摇头:“七殿下近日觅得一位神医,正用了新方子,颇具成效,王妃操持里外帮着隐瞒,只怕难以分神兼顾虞家。这事儿先瞒着他们,明日,叫决明将制好的银箸银匙,连着暗器一道给你送去府里。”
“另外,既然知晓了他要用什么毒,事情可就好办多了。”谢西楼轻笑着,变戏法一般从袖兜掏出一只小葫芦,“这是上次殿下中毒后配制的解毒丸,怕我也中招,便随身带着。你收好了,咱们也好趁机立功,跟陛下表表忠心,再反咬一口不是?”
明月:“……”
太子不当人,你却是真的狗。
好就好在,这狗是跟她站一边的。
虞明月隔着幂篱那层薄纱,神色复杂地望一眼谢西楼,莫名竟生出一丝安心感。
安心?
……也、也对,狗是人类最忠诚的伙伴嘛。
将心头那点异样草草掐灭,她伸出手晃了晃葫芦里的药丸子,问:“都给我了,二爷还有吗?”
谢西楼闻言,肉眼可见的心情大好,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雀跃,笑得跟朵花儿似的:“五妹妹终于肯关心我了?”
看他那副不值钱的样子,明月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心里却隐隐有几分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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