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明泽正坐在东稍间的大书案前,和大丫鬟青锁一道,仔仔细细核对错账、漏账。
闻言抬了头苦笑:“若此时不能肃清了,只怕日后要被有心人翻出来对付大房。”
“前二年,账房的事都是一手交给四叔母打理的,去年冬日老太太突然松了口,愿意叫太太掺和到里头去……我早该知晓不对劲的。”
这半年来,大太太也的确没少贪。
只是比起四太太康氏过往所为,的确只能算个芝麻粒大小。
明泽捏着眉心,淡淡道:“祖母将这一团烂账交到大房手上,是铁了心的护着四房,叫大房顶锅了。”
只可惜她前世一心在外争荣耀,不曾关注家中起了火。也正是因此,才会被太子的人拿住把柄,叫虞氏一门都……
明泽收拢思绪,摇了摇头。
总之,这事儿再如何难,也得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将小火苗子悄悄拾掇干净了。
她这里还在乎琢磨着应对之法,外头忽然传来丫头的通报,说是五姑娘急匆匆的过来了。
明泽站起身亲自去迎:“快请五妹妹进来。”
虞明月却已经绕过游廊,满头是汗得进来了。
她将两个大丫头留在外头廊子上守着,一来就抓着明泽的手,压低声音附耳道:“大哥哥昨夜喝醉了酒,不知犯的哪门子疯,竟将老太太房里的丫头给……今晨我去花园,正遇上那丫头投井,且拦下了,人如今在我院里歇着。趁着这事儿还没传扬出去,大姐姐快想个折子处置吧。”
第9章
虞明月还真是赶巧儿碰上了这桩破事。
昨个夜里,她趁着四下无人,才开了谢西楼给的鎏金匣,就看到里头躺着一排造型各异的小螃蟹。
什么青蟹、溪蟹、馒头蟹;
花蟹、蛙蟹、梭子蟹的……
东西倒是好东西,金银玉石打造的小玩意儿,哪有人不喜欢?只这张牙舞爪的造型,叫明月禁不住挑了眉,伸出食指,将一个个都给推倒了,才阖上匣子睡觉去。
她是两辈子加起来拢共就谈过一回的人,忽然碰上这事儿,竟有些睡不着了。
谢西楼是对她有些不一样。
他在西北大营呆了三年,与建康城的贵胄行事作风大有不同,即便刻意藏着,也因那过于直白的眼神,叫虞明月轻易瞧了出来。
可她不一样啊。
她是太傅府的五姑娘,身上担着阖家姊妹的声名,只能装作不知。
翻来覆去没睡好觉,明月索性起了个大早,去东西两院之间的园子里头走一走,散散心,顺路再去瞧瞧大姐姐。
可巧,就碰上了老太太院里的青杏正寻短见。
青杏虽说是家生子,可她老子娘前多年犯了错,都被老太爷罚去了庄子上做苦役。老太太可怜她孤身一人,这才调到院里伺候。
青杏能在宁寿堂稳住脚跟,实属不容易。
如今可好,一下子叫大爷搅和的,都要活不成了。
虞明泽听明月讲完事情的经过,几乎控制不住怒火。
当即便冷声吩咐银环:“你且去瑞芝轩,将大爷给叫过来。若他还醉着酒赖在屋中不肯起,便一盆冷水浇醒了绑来。记着,动静小些,先别叫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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