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星空在心里嘀咕。
哈哈,怕了吧。
她才得意没一会。
就看见祁野摆回头,看着冷冷她说了句,哦。
然后就用手攥着衣摆往上掀,露出一截白的发亮的腹肌。
付星空以为,照祁野的脾气,顶多逗她逗到画素描就完了。谁知道他还真脱,是不是昨晚上喝假酒了。开玩笑这么浪。
她被吓得不轻。
连忙一把就抓住那衣角,使劲往下拽。一边拉,一边说,“我靠,你是今天脑子被门夹了吧。”
她呲着牙,早已原形毕露。
祁野垂头看着她,浓黑的长捷盖住眼帘,黑冷的瞳里有笑意在暗涌,有点欠揍地杵她说:“是谁前几天跟我说,有种你就来…”
“现在怂爆了。”
他的手稳稳地没动,没继续往上拉,可也没放下来。
付星空还在与那支出一个口的衣摆挣扎不已,他的腰间露出的那一截她都避着在,没敢多看。羞愤又无语地说:“我就开个玩笑,谁知道你真的玩这么骚。你变了狗东西,你以前不这样的。”
以前都玩掰手腕,百米短跑,自行车谁快,默写谁分更高。
这次,他们虽然也在争。
一件事,敢做还是不敢。
但这个争的东西里面似乎多了那么一些,让人浮想联翩的东西。
付星空实在是用不上力,干脆停住了动作。抬头死死盯着他。
祁野微微低着眼皮,看着她。
他的嘴角似笑不笑,呼吸里的热有薄荷的味道,清爽夹着辛凉。
人当然都是会变的。
马克思都说过,这世界上不存在不会运动的物体,绝对静止是不存在的。
祁野淡声应说,“变了,我成年了。”
付星空闪开一点视线,说:“谁不知道啊,我也成年了。”
话落音。
细弱的白噪音从窗外飘进来,空气中弥漫着泰然闲适的氛围。
他双眸静黑深邃,盯着她飘红的眼下皮肤,不知怎么,腕骨一松,就松了手。
付星空拉着他的衣摆的手也因此脱了力。
她顺势捏着手指,刚才那一番争斗的后劲儿冲上来。
她想到他那句“我成年了”的宣示,回荡在耳边,再联想一些别的暧昧心虚,她脸颊不自觉地发起烧。
低着头,过长的头发帘遮住了眼睛。她张了张唇,却没有说话。
忽而。
一只手放在她的发顶上揉了两下,
他从她身边越过,懒洋洋地丢了句,
“怂货。”
付星空瞳孔顿住,心跳仿佛暂停。
宁静地时间被无尽的拉长。
三秒钟,就像是三分钟那样余韵绵长。
她终于回过神,再回头时,画室的木门大大敞开着,被风吹得一摆一摆。
满地的金阳厚厚的铺着地板,摇动的树影像一弯正在流动的清澈泓泉。
祁野,已经走了。
第18章 龙须酥
付星空回到寝室, 脑袋里还一直在想画室里的事。
少女的心动或许只是一瞬间,但它的后劲往往浓烈绵长的可怕。让人能在悸动发生后的几个小时,不断在脑袋里倒带重演。
就比如, 祁野骂她怂货那句话。
她就在脑子里思量了很多遍,原因,出发点, 她都想了。
祁野能这么说她, 是不是就代表, 他不仅不讨厌她“下流”, 希望她不要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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