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全息通讯接通的时间里,厉曜想过无数种可能,也考虑过不少问话的技巧和解决方案,但在梁寰的全息投影落在眼前的瞬间,他紧绷的肩背骤然一松。
数不清的伤和实验让梁寰看起来脸色非常苍白,繁忙的公务使得他休息的时间非常少,眼底带着淡淡的倦意,他本来就生得很好看,清俊漂亮,看人时带着股天然的冷淡傲慢,尽管大多数时候都被他用温和的外皮遮掩,但厉曜偏偏很爱他这种轻慢里带着疯狂的无畏。
掌控一切,运筹帷幄。
他的目光扫过梁寰手背上的血点子,皱起眉:“受伤了?”
“没有,刚才处理了一只突然闯进来的变异体。”梁寰慢条斯理地擦掉了血,掀起眼皮看向他,眼底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怎么突然想起给朕打通讯了?”
厉曜沉默了片刻。
似乎总是这样,在家里两人共处时,他们几乎无话不说,总是能立马领会对方的意图,滔滔不绝,甚至做菜放哪种味精都能聊上半天,但到了办公室,谈论涉及到公事,他们的谈话总会出现许多停顿,沉默,哪怕早就有对策,但还是要考虑,要斟酌,要平衡,要给彼此留下思考的时间——就像行政庭里公事公办的官员们一样。
这对处于热恋期的人而言无疑是种痛苦的折磨,所以非必要会面的情况下,他们在办公楼几乎很少会见面。
“我听说老师回来了。”厉曜直接省去了那些弯弯绕绕,眼神直白地看着梁寰。
梁寰眉峰下压,目光沉了下来:“谁告诉你的?”
“这不重要,你是不是根本没打算告诉我?”厉曜语气有些冲,他转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蛋糕,平复下心情,“这么重要的事情,我觉得我应该第一时间就知道。”
“陈安出现得太突然,在确定她的身份之前,朕不想让你白高兴一场。”梁寰看着他,“应该是陈雁微告诉你的,毕竟她担心自己的母亲,陈安的身份比较复杂,又出现在我们即将出发的关键节点,朕不希望她是另一个易衡白,除了让活着的人再痛苦一次,没有任何意义。”
“她是我老师,是我的家人,我起码得有知情权。”厉曜深吸了一口气,“你不用跟我扯这些,你是不是担心她重回军部?”
“现在各方势力都处于很好的平衡状态,黎明计划II成功在即,朕不希望有人来打破这种局面。”梁寰靠在了沙发里,“陈安这种时候出现对我们不算有利,除非她能带来更有价值的消息——”
“梁寰。”厉曜忍无可忍打断了他,“她是我的老师。”
“亲母子尚且能反目,亲父子照样你死我活,何况过了这么多年。”梁寰顿了顿,看着厉曜黑沉的脸色,没让自己继续说下去,他捏了捏眉心,“好,我们暂时不讨论这个。”
厉曜心里憋着火:“我要见老师。”
“她现在不适合跟你见面,她的精神力强烈到能干扰基站信号,通讯设备靠近病房就会失灵。”梁寰说。
厉曜道:“老师现在怎么样了?暮泊和陆敛伤得严重吗?”
“老师现在生命体征平稳,暮泊和陆敛已经从治疗舱出来了,没有生命危险。”梁寰道,“等会儿我将陈安的基因检测报告发给你,你看完就明白了,通讯走的是公共基站,其他事从手环里说。”
厉曜瞪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憋出句硬邦邦的话:“你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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