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犹如雪中送炭。
陆祈绵不带一丝犹豫,感激道:“那就麻烦了!”
沈檐修听见两人的对话后,便转过身,脚步飞快,也不等陆祈绵。
司机一直将陆祈绵送到电梯口,沈檐修就在他身边站得笔直。
屏幕上的数字不断跳动,直到停下,沈檐修都没有给他一个眼神。
陆祈绵抿着唇,心跳都加快了。
一梯一户的高级住宅楼,沈檐修出了电梯,径直走向几米外的大门。
化疗后身上那些淤青与针眼好像又开始疼了,陆祈绵其实想向沈檐修求助,结果对方走太快,根本不给机会。
陆祈绵只能忍着脚痛,一只脚蹦着,跟在他身后进屋。
L形的全景落地窗外,是本市最繁华的CBD核心区,挑高的客厅悬挂着进口的吊灯,中央空调的新风系统与智能灯光系统,在沈檐修踏入家门的瞬间,自动调整到了最舒适的温度与光线。
沈檐修无视陆祈绵的存在,一边解开衬衫领口的扣子,一边往三米高的黑檀木酒柜方向走去。
智能感应系统在掌心接触的瞬间,缓缓旋转出一瓶陆祈绵看不懂,但瞥一眼就知道很贵的红酒。
无论是沈檐修的豪宅,还是他现如今的穿着与习惯,都处处透着陆祈绵从未见过的陌生感。
陆祈绵低头看了看自己在摔倒时沾上的污渍,整个人愈发局促,自卑的浪潮似乎要将他吞没。
陆祈绵忍不住想,他跟沈檐修当真分开太久了。
遥想上次他跟着沈檐修回家,对方还住在冬冷夏热的破旧筒子楼里。
陆祈绵热地睡不着,在狭窄的床上翻来覆去,碰到沈檐修的胳膊,又嚷嚷着喊热,想把身上的所有衣服都给脱了。
沈檐修按着他的胳膊不让,就拿着扇子在旁边给他扇风,跟他说心静自然凉。
几年过去,这些记忆久远的仿佛是上辈子的事。
陆祈绵站在门口,瑟缩着垂下头。
沈檐修冷声开口,“不进来就滚出去。”
“我,我要换鞋吧?”陆祈绵磕磕绊绊。
他其实脸皮挺薄,也挺胆怯。
生命进入倒计时后,陆祈绵终于勇敢了一次,他回国的初心想再见一面沈檐修,跟他道个歉。
但真见到人,又开始临阵脱逃。
他性格太别扭了,在医院鼓起勇气让沈檐修收留自己,厚着脸皮跟人回家,却在听见对方让自己滚时,内心又很煎熬。
陆祈绵咬了咬口腔内壁的软肉,低声下气道:“沈檐修,我穿哪一双?”
他手足无措,狼狈得像一只小脏狗。
沈檐修只是看着他,沉默的片刻,缓缓开口,“你左手边的鞋柜里,有新的拖鞋。”
陆祈绵这才松了口气,姿势别扭地去拿拖鞋,换拖鞋,一只脚蹦跶着进去。
屋子很大,也很干净。
但只有陆祈绵跟沈檐修两个人,便安静得有些冷清。
沈檐修自顾自饮酒,上楼,换衣服,一点儿也不管陆祈绵。
陆祈绵像只误闯人类领域的小鹿,他茫然无措,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便硬着头皮,忍着脚踝的疼痛,扶着楼梯慢吞吞往上爬。
沈檐修在衣帽间里换好衣服出来时,陆祈绵终于爬了上来。
“你……”沈檐修欲言又止。
生病以后的陆祈绵体力很差,爬个楼梯都累得气喘吁吁,脸色都苍白了许多。
陆祈绵捏着外套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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