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霍帆没有他嘴上表达的那么不在乎James,他的父母婚姻并不幸福,因此他不喜欢也不擅长维系稳定的关系,但James是和他恋爱时间最长的男朋友,与其说他们领证是为霍帆请假回国找了一个理由,不如说是宋明栖受伤为他们结婚提供了一个借口,如果不这样说,霍帆大概一辈子也不会主动提起结婚这件事,因为这太不酷了。
宋明栖听到外面的谈笑声渐渐减弱,珍珠也在阳台上趴下来发出均匀的呼吸。他关上灯,窗台上茂盛的杜鹃花影影绰绰,随风轻曳,他拿起手机给周羚发去晚安的消息。
饶北山里信号不佳,周羚的回复并不及时,他握着手机等待了一会,一不小心还是睡着了。
但可能是因为心里还牵挂着对方的回复,他睡得并不深,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不知道就这样睡了多久,他突然听到轻微的嘀的一声。
他第一反应是霍帆是不是又偷偷点了外卖,正在开门取。但很快他想起从里面开门是不需要摁密码解锁的。
不知道为什么隔着一扇卧室门,他可以清晰地听到外面的脚步声,非常缓慢且富有耐心,几乎十几秒钟才会迈出一步,宋明栖可以捕捉到地板和鞋套轻微的摩擦声。
宋明栖的冷汗瞬间下来了,他听到脚步声停在了他的房间门口。
能进他家的会是谁?根本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的密码。周羚已经在饶北,落地后给他发了照片。宋盛成也不可能不打招呼,深更半夜偷偷摸摸回来。
霍帆,他就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但他为什么听不见,怎么没有喊叫?他是睡得太熟,还是已经被杀死了?
一个可怕的想法突然击中了他——看过他开门密码的,还有那天跟着他进门的陈起舟!
他跑出来了?
宋明栖心跳很快,被绳子勒紧的窒息感卷土重来,他无法呼吸,喘不过气,只能握着脖颈伸着舌头。不知道为什么他也没有勇气掀开被子坐起来,他根本无处可逃,除非从阳台上跳下去。
他听到门把手向下旋转的声音。
吱——
大脑告诉他,他应该跳起来,搏斗,大叫,求生。
但他浑身上下紧绷,连眼皮都死死黏在一起,整个人像一块巨大的石头,直直沉向海底,他指挥不了自己的四肢,他纹丝不动。
天啊。
他快死了。这一次周羚远在外地,没有人来救他。
他的眼皮剧烈地抖动了起来,他睁不开眼,却几乎看到了陈起舟那张狞笑的脸。
他大叫起来。
啪嗒——
一道白光刺进眼皮,他听到霍帆惊慌失措的声音,和激烈的狗的吠叫。
“我草,宋明栖,你没事吧?宋明栖!!”他感到有人啪啪地拍打他的脸,喊他的名字,他的意识逐渐回归现实,发现自己的手正死死掐着自己的喉咙,眼角全是眼泪,而霍帆正在试图掰开他的手指。
他骤然松开自己,大口吸入氧气,双眼失神地揪着霍帆的领口:“是不是有人进来了?我们回来以后有没有改密码?!”
霍帆龇牙咧嘴,拍着他的手背:“没人进来,我们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改密码,你忘了吗?”
宋明栖逐渐冷静下来,发了一会愣,松开了他。他的视线缓慢聚焦在霍帆的脸上,吓得整个人往后一缩。
“怎么了?”霍帆奇怪地摸自己的脸,“噢,面膜!”他赶紧扯掉扔到一边,“睡前敷的,忘记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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