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羚也失笑:“你笑什么,就在手边,我觉得你可能会喜欢吃……”
车厢里先是安静了一会,宋明栖再也忍不住,突然爆发出笑声,两个人齐齐放声大笑起来。
“你别说,做古惑仔还挺爽的……”
周羚扯着嘴角:“宋明栖,你一个老师,现在过得他妈的像个混混。”
宋明栖把车窗降下来,呼吸着冷冽的风,黑发猎猎,向后飘扬。
“这样会觉得好一些吗?看到我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人。”他突然迎风大喊,“古惑仔配维修佬,好衬,不就是天生一对!”
周羚扭过脸,提出质疑:“哪里天生一……”
“今晚过生日,我要癫个够!”宋明栖用广南话打断他,又飞快地切换成周羚能听懂的普通话,“你要跟着我念,古惑仔配维修佬……”
“天!生!一!对!”
周羚也朝窗外大喊起来,海浪激荡发出震耳欲聋的回应,他又大笑,他今晚笑得特别多,眼睛兴奋得发亮,感觉有一团火在身体里燃烧。
活着真他妈好。
自由真他妈好。
爱一个人真他妈好。
未来的十年、三十年、五十年似乎都被折叠到这一瞬。好像活过这一瞬就够了。
周羚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一刻的感受了。
两个人笑了一会,车速降下来,缓缓开向周羚的海边出租屋,袭进的海风也变得绵绵,周羚这时才注意到后座的蛋糕盒,由于频繁在油门刹车间切换,巨大的惯性将它甩到了角落里。
周羚拿过来仔细查看:“蛋糕坏了。”
语气稳定而平淡,宋明栖透过后视镜看他,却见人垂着头,系有精致丝带的蛋糕盒置在他膝盖上,无端看起来落寞而遗憾。
宋明栖把车停好,扭过身去:“还能吃吧?”
周羚拆掉丝带,盒盖完全掀开来,宋明栖看到蛋糕上的奶油变成了融化的一滩,有一块巧克力做的小牌子,跟着蛋糕胚一起倒塌下来,上面用白色的糖浆写着“生日快乐”。
周羚替宋明栖先嫌弃上了,觉得不吉利,又重新合上:“你还是别吃了。”
宋明栖看了他一会,片刻后躬身站起来,从主驾与副驾中间的空隙里钻到后座去,周羚自然地朝他伸开手臂,他挤进周羚的怀里,代替蛋糕坐到他腿上,又暗忖车换得是真好,竟然足够宽敞。
他摸摸人的脸说:“我再买一个好了。”低头看一眼腕表,发现已经过十点钟,蛋糕店估计都已关门,只好改口:“下个月我再过一遍阳历生日,可以再吃一次。或者不吃也行,生日年年过。”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周羚的眼睛又黑又深,他亲亲他的嘴唇,两个人的口腔里是共同的薄荷糖的气味。
“宋明栖,你长命百岁,生日会有很多,但我只能陪你这一个。”
宋明栖的心跳蓦地落空一拍。
互相钟意的朋友原来要这么做。
可亲吻,可做亲密事。但不可再进一步,聊一个月,三个月,不可讲未来。
今日这余下两小时,宋明栖感觉像庆祝他奔向前方,而周羚留在原地。海浪能裹挟走砂砾,却裹不走冰山。周羚固执不跟他,他没办法。
寂寂无声中,周羚突然问:“对了,今晚你本来叫我过去是想做什么?”
“本来想一起做饭吃。”宋明栖回答。
“就这样?”
“就这样啊。”宋明栖不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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