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赵喜橙重新埋下头吃饭的时候,宋明栖看到周羚忍俊不禁的脸。
“你现在坏得很。”
周羚向后靠进椅背里,坦然道:“是你教坏的。”
“……说到这个……”宋明栖突然站起身,打开带来的文件袋,从里面掏出一本书,“我在图书馆的留言你没有回,我一直担心书被人借走,我们的聊天记录就没了,所以就买了一本同样版本的,然后把之前的纸条都拿回来夹进来了。”他将书递过去,“送给你。”
这是那本东野圭吾的《恶意》。
周羚摩挲着封面,其实第一次看到宋明栖给他的留言,一手漂亮的钢笔字,他只觉得这是一个多管闲事的读书人。这个人大概率从事坐在办公室里的工作,舒适地吹着空调,可以有大把的时间徜徉在知识的殿堂,不像他需要从工地上浑身脏兮兮地赶过来,洗干净手坐在地上,趁着闭馆前如饥似渴地读上那么两个小时。他对他的搭话也好,兴趣也好,也是暂时的。
他没想过面对他的恶意与成见,宋明栖会认真告诉他八重樱的样子,教给他索书号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发明,是求知者最有用的工具。
一页页略略翻过,书页带起油墨味道的风,停在宋明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上。
“其实我后来去看了。”周羚讲,“你说关心是真的,我很高兴。”
“那你不回复?哪怕写上几个字报个平安也行。”
可那一刻是无从下笔的。
周羚站在书架前只觉得荒谬无比,想要“真的”的时候,得不到,等到“真的”确确实实来了,他发现时候不对,他不能收。
“那时候我以为我们之间不会再有交集了。我不会放弃去找吴关,你也不会原谅我对你做的那些事。”
宋明栖静静看了他一会,突然觉得他们之间需要一次坦白。
“我原谅你。“宋明栖说。
周羚怔了下,旋即转为苦笑,这句话在他心里和“我同情你”没有什么区别。
宋明栖只好又说了一遍:“我原谅你,听到了吗?”
周羚肘搭在膝盖上,垂着头“嗯”了声。
“那你原谅我了吗?”宋明栖说,“原谅我之前为了案子接近你,没有对你说实话。”
周羚说:“为了真相不择手段,没有人比我更应该理解。一开始我只是生气,后来知道你一直在做的事,我反而应该谢谢你。”
“好,那我也听到了。”宋明栖点点头,“所以我们之间没有什么误会了,我们可以信任对方。”
“你现在可以亲我、抱我,可以对我做你任何想做的事,因为我喜欢你,也知道你喜欢我。听到了吗?”
周羚浑身僵硬了一下,他慢慢抬起头,也很认真地回看他的眼睛。他沉默着,但很快又笑了,这回音量大了些,每一个咬字都清楚。
他说:“宋明栖,我听到了。”
饭后赵喜橙在沙发上玩了一会就睡着了,不时发出细细的鼾声。天色完全黑下来,遥遥海面上红色的灯塔一闪一闪,夜色浓郁到看不清海的轮廓,只能听到有规律的海浪声。周羚把宋明栖送出门外。
“你怎么走?”
宋明栖避开地上大块的沙砾:“我开车来的。”
可周羚不记得有看到他的车。
等两个人一直快走到公路边,才发现他刚刚回家时路过的那辆黑色路虎还孤零零停在那里。
“我换车了。”宋明栖站在车边,扬着下巴拍了一下引擎盖,以示所有权,“别人越说我不行,我越想勉强一下,怎么样?”
周羚有些意外,但他不打算收回这辆车不适合宋明栖的判断。
他向前走了两步,宋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