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发现占线,没人接听。
他只能换掉睡衣出门,派出所离四季小区不远,巷子里不好开车,他选择了步行。
一路上他都心神不宁,毕竟周羚的情况很复杂,他判断不了自己这种焦虑的情绪到底是出于对周羚本人的担心,还是因为周羚进了局子,印证了他对他是潜在罪犯的判断。
进了派出所,有警员接待了他。
“请问,周羚犯了什么事?”宋明栖紧贴着人的脚后跟走,想获得答案的情绪十分迫切,“杀人放火还是盗窃?”
这个警员回头看了人一眼,他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完全不盼着点好的亲友,感觉有些无语。
“那些要转去刑侦了,能在这见着人的就没这么严重。喊你来是让你把人领走。”警员说,“小伙子下手是狠了点,但阻止不法行为的出发点是好的,我们批评教育为主。”
宋明栖明白过来了,也说不出来是不是松了一口气:“打架斗殴?”
“嗯,准确来说是互殴。”警员说,“跟几个收保护费的地痞流氓干了一架。”
打开观察室的门,一个褪了漆的绿色长凳上躺着两个四仰八叉的醉汉,不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噜声,角落里垂着头的周羚反倒显得异常安静,他的手腕被拷在旁边的铁质圆环上,白T恤上脏兮兮的。
周羚慢慢抬起头,脸上倒没伤,肾上腺素还高涨着,激得瞳仁黑亮,像某种捕猎后的兽类,额头上还汗涔涔的。
“不知道该打给谁,就报了你的号码。”他抬起头,看起来有点可怜。
恰好宋明栖这个“金主”也愿意“倒贴”,抢白道:“没事没事,就该打给我。”
“我看他腿有伤,感觉有人接比较稳妥。”警员解开手铐,对周羚说,“你去里面把手机领了,签个字。手机24小时开机,有需要的话还会联系你。”
宋明栖看着周羚走向通道尽头,观察室里气味实在不太好闻,他就走到派出所门口等,突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声“宋老师”,回过头竟然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张警官。”宋明栖诧异地朝里看了一眼,还好周羚没出来,他阔步朝人迎去,“您怎么在这?”
张永涟笑着回答:“我最近调到北二街刑侦支队了,过来送个材料,正准备走。这话应该我问您才对,您怎么了?没出什么事吧,需不需要帮忙?”
张永涟是老师熊玺之前参与顾问的一个案子的主办警察,多年不见,好像从一线上退下来之后也胖了些。宋明栖扶了一下他的肩,带着他往离门更远的地方走去:“不用,陪朋友办点事。”
本以为对方会立刻离开,结果张永涟突然停下脚步:“对了,正好有个事想跟您说。”
“是最近这个矿业家属楼案有什么进展吗?”宋明栖迫切询问。
张永涟觉得他看起来有点奇怪,但又说不出所以然。
“哦不是这个案子,是之前的2?10案。”他停了一下才继续说,“监狱方面已经启动吴关的释放程序。”
宋明栖沉默了片刻,才说:“这个消息跟熊教授说过了吗?”
张永涟回答:“我昨天刚给熊教授打了电话,他身体不好,是您师母接的,她让我最好还是也跟您交代一声,还叫我传句话给您。”
“您说。”
“她让您该放下就放下。”
2?10案是熊玺中风前作为顾问参与的最后一案,也是最让他牵挂的一案。
宋明栖还记得上一次去看望老师,熊玺已经说不出话,止不住涎水,但看着他的眼睛,在他手心里一横一竖地写“吴”字上面的“口”。当宋明栖告诉他,这个人还关着,没有放出来,他才长长舒出一口气。
“好的,我知道了。”宋明栖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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