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吗?我的工作证、教师证您都看过了。”
“拿走吧。”实验员坦言,“你不拿我们也就处理掉了。”
宋明栖道谢,抱起那盆干枯的杜鹃和水杯向仓库外走去,登记室里已经空了。
女实验员一直将宋明栖送出门外,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几只黑橘相间的流浪猫在树下惬意地磨爪子、晒太阳,喵喵直叫。
“曼音是一个很好的女孩,院子里的流浪猫都是她在喂。出事前几天她还跟我提过一嘴,说她妈妈身体不好,她最近打算换个工作,收拾东西回老家。”实验员停下脚步,沉默了一会才继续说,“宋老师,你们一定再想想办法。”
那盆杜鹃在怀里发沉,宋明栖点了下头。
回到车里后,他用物证袋将水杯封好,花盆无处安放,只好放到副驾的座椅底下,过程中又碰掉了不少枯叶,他伏在地垫上收拾了一会。
等回家放下这些东西以后再出门,就比约定时间要晚了一些。
但其实周羚并没有把这个和宋明栖的约定纳入计划。
他没有依赖别人的习惯,何况贵人多忘事,如他所料,直到走到小区门口也没有看到宋明栖的车。
大雨过后就是酷热,太阳如炭火在头顶炙烤着,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出汗,这个夏季最后一茬知了在拼命鸣叫。
周羚拄着拐杖慢慢挪到马路对面,其实走到一半他就看到打算乘坐的305路公交车正在进站,但他实在没办法走得更快。
等赶到公交站牌下的时候,只能看到车辆离开时留下的一串黑色尾气。
不过还没等他研究好别的换乘路线,一辆锃亮的别克一脚刹车停在了面前,窗户降下来露出宋明栖戴着墨镜的脸。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宋明栖刚刚见过受害者的同事,很难给眼前的“嫌犯”一个笑脸,他敷衍道,“中午开了个会。上车吧。”
周羚不为所动:“我自己去可以。”
宋明栖置若罔闻,只是扬了扬下巴,指着他手里的塑料袋:“这是什么?”
“鞋。”周羚说,“拆完石膏要穿的。”
宋明栖点点头,把脑袋缩回去:“我明天洗车,上来吧。”
周羚不认为干净到反光的车有什么再洗的必要,还是站在那里没有动。
“噢。”宋明栖又探出头来,车里的那只手好像摁了什么按钮,把手的位置弹了出来,“这是隐藏式把手。”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眼瞅着宋明栖的车会影响到别的公交车进站,周羚只好拉开后座的车门——这是把自己当司机,宋明栖的不高兴又多了几分,只感觉车后座往下一沉,门砰的一声关上。
宋明栖心不在焉地启动汽车。50米后一脚刹停。宋明栖看向后视镜,又加速倒回来。
周羚还杵在外面。
宋明栖无语:“你怎么没上来?”
周羚的表情也一言难尽:“我刚把拐放进后座,打算去副驾驶。”
“对不起对不起……”宋明栖握着方向盘连声说。
副驾驶位跟着一沉,周羚坐了进来。
宋明栖一直认为自己的别克还算宽敞,可周羚挤进来之后,空间立刻变得局促,连带着气氛都有些难言的压抑。周羚的头发几乎贴着车顶,两条长腿在副驾驶屈着,压迫感极强。
宋明栖建议:“你可以把座椅往后调一点,按钮应该在右手边。”
周羚尝试摸索了一下,但好像没有摸到。
宋明栖深吸了几口气以摆正态度,想象了一下如果是载朋友他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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