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的要求,地下室不让装。”
广南的冬天虽然不比北方,但最冷的时候也可以到8℃以下,五分钟的热水显然不够洗一次澡,周羚恐怕早就洗冷水澡洗成习惯。
宋明栖很难想象一个人究竟是怎么在这种环境下生活的,他将衬衣尽量扯离皮肤,退而求其次:“我还是烘一下吧,吹风机有吗?”
在周羚的指导下,他终于从橱柜最下面一层摸到了一个异常破旧的吹风机,打开时噪音大得像在开推土机,等衬衣吹到半干,宋明栖把吹风机关掉,感觉已经有些耳鸣,他按了按耳朵,然后带着里面的隆隆声再去把狗碗填满。
“今天上午去学校了,多耽搁了一会,不然能赶在这场雨前面回来。”宋明栖蹲在那里解释说。
“很忙?”
宋明栖差点忘记自己只是来完成观察实验,又把交心的话咽了回去:“没什么,被学生追着问问题。”
准备去洗筷子的时候,宋明栖发现周羚昨天好像没少忙活,后面厕所的晾衣绳上挂着一溜洗干净的袜子和内裤,可能自己还洗过澡。
病号其实不必这么讲究,宋明栖不确定这是不是他在监狱里养成的良好习惯。
碗筷很快摆好,可是今天的周羚神色恹恹,似乎没什么食欲。
“不饿?”宋明栖打量了人一会,随后抬起手。
只不过周羚太过敏捷,直接在半空中格挡住他的手腕,拒绝这种过分亲昵的动作。可不料宋明栖反应更快,立刻换上左手在对方的额头上贴了一下,贴实的瞬间周羚脸上微小的不耐烦碎开,变成了一丝愕然。
宋明栖皱了皱眉:“你发烧了?”
周羚的手臂颓然落回到被子上,往下躺了躺:“小感冒。”
宋明栖一下就猜到了发烧的缘由,不由得摆出严肃表情:“你昨天就非得洗这个冷水澡?”
“你管得太宽。”周羚别过脸。
不能因为孩子叛逆期就不管孩子,宋明栖默念教师准则,耐下心问:“吃药了吗?”
“吃过了。”
“多少度?”
“没量。”
“体温计呢?”
“我这没有这种东西。”
失去准确数据作为参考,宋明栖的用药理论无的放矢,他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走动了一会,发现确实没有医药箱之类的储备。
“你晃得人眼晕。”
“去医院吧。”宋明栖提议。
周羚没有屁大点事就往医院跑的习惯,何况外面还下着大雨,他闭了闭眼,不领情地讲:“你最好坐下,要不然就回家。”
宋明栖只好走到暖水壶边,给周羚倒水,过程中有只蚊子好像在嗡嗡嗡地飞。他走回来,在床边坐下,摸了摸颈侧。
周羚的视线一直不紧不慢地跟着他,可能是因为发烧,眼神怔怔的,反倒看得他发怵。他稍微坐直了些,好让裤兜里的录音笔看起来不会突出太多——他需要记录对方的语言和行为模式回去分析。
“脖子怎么了?”
“噢,可能被蚊子咬了。”宋明栖松了口气,略略偏头摩挲,薄薄皮肤下透出淡蓝色的血管以及一小块明显的红晕,皮下有薄薄一层出血点。
很特别的体质,相比蚊子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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