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但就是不合适,再来几遍也只会是这样。年轻的时候怎么折腾都行,年纪大了再这样我承受不起。”
他顿了一顿,仰起头看着秦惟宁,另一只手覆住手腕上秦惟宁的手。许静则没有用力挣脱,只是说:“就这样吧,秦惟宁,咱们都往前看。”
这世上有太多人死在过去,死在十八岁考上名校的那年,此后无论年逾几旬提起母校都眼含热泪爱得深沉;死在事业最辉煌的那刻,落魄了在街边蹲着吃面都要抓着人论及当年一掷千金的豪迈;还有人看《水浒传》都永远不看下半部,仿佛只要不看就不会被招安。
鸵鸟遇到沙尘暴时会把头埋进沙子里,许静则看科普节目才知道这是谣言,只有人会自我麻痹。
生活就像海洋,只有意志坚强的人才能到达彼岸。这句真理被当作试音播放,满座的考生还不知道这其实是句预言,走出考场那刻起骤然水漫金山。
许静则也很想回到什么都拥有的那一天,只是他总忍不住追问,那后来呢。
许静则知道,如果他回头,就再也走不下去了。他只能选择抛弃一切,抛弃许天,抛弃林奕,也抛弃秦惟宁。
秦惟宁松开了手,如同每一次的告别前。
他站在原地,平静地说:“许静则,其实我了解你胜过你了解我。一件东西坏了,我还是想把它修好,修好了还能用。但如果是你,你就把它扔到一边去了,又不肯买新的,还觉得都是它自己的错。——有什么人是天生就跟你合适的,照着你心意造出来的?就算是去宠物店买只狗,难道你会和老板说‘我要一只合适的’?”
秦惟宁忽然止住话头,说:“算了。”他像是放弃了什么:“你走吧。”
宾主置换,秦惟宁将许静则送至门口。
途中许静则忍不住张望了两眼,秦惟宁一直走在他身后,看到他的样子立刻冷冷地说:“我没兴趣把你塞进地下室,你脚下也没陷阱。”
许静则就又没话可说了,挨了一顿毒液喷射后他反倒心安了点。
行到玄关,许静则仿佛又骑在墙上,对着两边都张望。他一边想把话说明白了才好,长痛不如短痛;又一边想说些缓和的话,表示安慰或者什么别的。
他想他对秦惟宁还是有感情,比朋友要多。至少是不想让秦惟宁太难过。但这好像就是两难的命题,无法周全地都实现。
说保重太重,说再见又太轻。
许静则即将走出门外的时候也仍然是在想,秦惟宁抱着手臂站在那里,眼神在他的脸上轻轻地转了一圈,嘴角带了一点嘲讽的意味,突然说:“其实我想好了要问什么问题。”
“嗯?”许静则骤然被打断,一时有些茫然。
“那天,在KTV里。”秦惟宁提醒他。
许静则“哦”了一声,回过头来望着秦惟宁。
“我其实想问,”秦惟宁缓慢地呼出一口气,缓缓地说:“我想过很多次了。那时候你以为我对何舒蕾有好感,也觉得我是直的,对吧。如果那天我没拒绝她,我没主动说,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让我知道你喜欢过我?”
许静则一时语塞,原来“爱过”不是万能答案。
他认真地想了想,反复揣度,最终郑重地一点头:“确实是不会。”
听到这个答案,秦惟宁反倒是很轻地笑了。他眼睛里的光在廊灯的反射下一闪:“我就知道你是这个德行。”
他接着问:“那我们分手又是在哪天?你拉黑我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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