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静则步伐没停,走在秦惟宁前面,他知道秦惟宁说的是哪件事,干脆地回答:“没有。”短暂沉默后,许静则问:“你后背上的伤好了吗,没被发现吧。”
那伤口早已痊愈,也成功地没被发现,只是被许静则问起时,已经痊愈的伤口微微有点作痒。
秦惟宁和许静则一起走下楼梯到二楼,二楼起居室内摆着一架钢琴。
许静则终于有了张口介绍的兴趣:“这个是我妈妈的钢琴,她之前是师范学院音乐系的。——那天家长会结束之后,我妈还很高兴,说她碰到了以前的室友,不过我也没想到她竟然直接去找了你。我妈这个人有时候……想法有点天真,还总是特别热情,你别介意。你要是不好意思拒绝她的话,我和她说是我和你水平差太多跟不上就行。”
他把钢琴的黑色琴盖打开,秦惟宁站在旁边,低头看许静则的手指划过黑白琴键,又没有落下弹出声音。
“你也会弹钢琴吗?”秦惟宁有些突兀地问。
许静则抬起头看了秦惟宁一眼,有些不解,却还是回答:“不会。很遗憾,我没遗传我妈的音乐基因,跟音痴也差不太多。”
秦惟宁的嘴角往上抬了一点又恢复原状,语气平淡认真:“也不是。你唱歌很好听。”
第27章
“人有时候也贱”这句话极有可能是真理。许静则必须承认,他被温和版的秦惟宁吓到了。
许静则觉得好像从他走出卫生间那刻起,秦惟宁就变了。变化的突出特征是秦惟宁竟然开始使用人类的语言与许静则进行友好交流。
许静则支支吾吾地回答:“啊……是吗。”同时他的后背自下而上窜起一股凉意,抖落一身鸡皮疙瘩。连手也不慎敲在琴键上,发出没旋律的一声重响。
“你真的不会弹钢琴?”秦惟宁站在钢琴旁,抬眼问许静则。午后的光影透过白色纱帘打在秦惟宁高耸的鼻梁上,投下一小块阴影。
许静则觉得秦惟宁可能不明白,像他这种长相与气质的人是不适合以这种温柔语气说出这种话的,哪怕是秦惟宁在说《怦然心动》的台词,许静则听来也只像是在演《无间道》,此时许静则也只想举起双手说“给我一个机会,我想做个好人”。
“……也会一点。”许静则只好投降,“你想听啊?”
得到秦惟宁肯定的答复,许静则老老实实地挪出琴凳,弹了一首很通俗的《梦中的婚礼》,被他弹得更像是梦中在举办葬礼,适合佐以唢呐进行演奏。
在演奏期间,许静则脑海里已经闪回完毕了他十八年的人生跑马灯,在被黑白无常勾走之前,他只想问“能不能让我把手机的浏览记录都删了,离开需要体面。”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这会成为许静则的遗言。
一曲终了,许静则破罐子破摔般把琴盖一合,抬头望向一旁的秦惟宁。
秦惟宁的视线仍落在许静则的手上,像是出神了一会儿。许静则有点心虚地顺着秦惟宁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幸而自己的指甲缝干净,没有会被耻笑的地方,但也没什么值得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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