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黑,失声喊道:“快,快去京兆府拦着!我郁连海的儿子,倒要看看谁敢动。服侍我更衣,我现在要上朝。”
朝堂上,兴国侯脸色铁青,控诉郁子平的罪行:“郁子平身为朝廷命官,夜夜流连醉仙楼,带坏刑部风气,不有分说就殴打世子,罪加一等!”
郁连海还不等其他人发难,率先上前面圣请罪:“启禀皇上,下官教子无方,让那混不吝得闯了祸,但此事也不能全怪犬子。听说兴国侯世子是花楼常客,经常豪掷千金,两人为争花魁大打出手,说不得只是为了年轻人一时争口气,何必闹到京兆府,改日我必向侯爷登门谢罪。”
兴国侯气得脸色都白了:“一句争口气就揭过了?我儿子可是没了半条命!郁连海,你真当自己只手遮天?”
御史大夫出列弹劾:“不仅如此,郁子平自打进了刑部,错判误判的案子多如牛毛,京中恶霸欺占民女的案子,也能判恶霸胜出,简直是助纣为孽!”
郁连海脸色一变:“荒唐,案子都由三司共同审理,怎么全成了犬子的过错?”
此时工部侍中站了出来:“启禀陛下,臣也有事奏报。”
郁连海有些懵,他没想到工部侍中这时候站出来,这人是自己的麾下,他能有什么事非要趁此时奏报呢?
面对郁连海的目光,工部侍中丝毫不怯,对皇帝说道:“臣有事奏报,郁子恒在工部负责降星台木料采购的时候,公饱私囊,偷工减料。降星台乃是皇上为了请降紫微星而建,关乎未来河山社稷,何等重要,他连这都敢贪!”
另有御史台出列:“郁子恒贪已经不是新鲜事了,到哪里贪哪里。可怜郁丞相为两个儿子殚精竭虑,调了多少个衙门了,还是改不了这习气!”
郁子恒没想到这事会烧到自己身上,顿时慌了:“我没干,你们别污蔑我,爹,您得救我!”
郁连海眼前一黑又一黑,差点站不住的时候,脑子里忽然想起来昨日季闻意提醒的那句:你儿子要倒霉了。
郁连海噗通一声跪下了:“皇上,口说无凭,郁家效忠皇上,绝无二心,还望皇上明查。若查出确有此事,要杀要剐,微臣绝无二坏。”
周围人震惊了,郁连海这是打算大义灭亲啊!
郁连海战战兢兢地跪着,位极人臣之后,很久没有今天这样大难临头的紧迫感了。他正等待皇上裁决的时候,忽然听皇帝威严的声音响起:“该查的查,该办的办,不过朕相信郁爱卿定能给朕一个交待。此事不要耽搁降星台的进度。”
郁连海怔住了,心头五味杂陈,一来他儿子项上人头没那么快落地,二来,皇帝真是铁了心要扶丽妃腹中皇子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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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星台的地基已经搭好了,季闻意坐在亭子里,守了两天,都没发现猫腻,不过守株待兔这活儿,本来靠的就是耐心,季闻意现在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每日一守完,季闻意就回客店。
最近天越来越热,唯独季闻意身上凉凉的,被沈淮夜爱不释手地黏着。
沈淮夜:“用两个不成器的儿子耍得郁连海团团转,真有你的。”
季闻意嘿嘿一笑:“谁让他家风不严,儿子又胡作非为呢,想参他们一家的多了去了。”
沈淮夜看了看外面天色,日头尚早:“他一会儿就该来了。”
下朝时分,官员们陆陆续续从大殿里出来,季闻意和沈淮夜相对而坐,一边喝茶一边纳凉,不多时,等来了郁连海。
郁连海脸色前所未有的灰败。
郁连海一进房间,往桌子上放了一个大箱子,一开,金灿灿的。季闻意惊叹一声:“郁丞相,大手笔啊。”
郁连海:“一万两黄金,求仙师救我。”
季闻意心里啧啧两声:【这都是搜刮来的都是民脂民膏,平日郁连海纵容郁子恒贪赃,纵容郁子平枉法,出了事就想花钱消灾,真不愧是大奸臣。】
沈淮夜眉梢轻挑:【贪心不足。】
季闻意:【是啊,而且他那后院有七八个儿子呢,也不差这俩了。】
沈淮夜眼中呈现出淡淡的厌恶。
郁连海看向两人:“二位仙师,救救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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